她還是如剛才那般純粹的回答:「沒有,妙清沒有事隱瞞。」
謝寒照鬆開了她的下巴,沉吟片刻才說:「妙清,你若是敢騙我,後果你是知道的。」
祝妙清的眼眶接著便紅了,她從還冒著熱氣的水裡站起來,呈現著淡粉色的皮膚未著寸縷的出現在他面前。
她忍著眼淚,極為委屈:「寒照哥哥為什麼總是不願意相信我?妙清究竟要怎麼做你才能對我有一絲的憐惜?」
謝寒照掃了一眼她,本能驅動著他將她從浴桶中抱了出來,讓她踩在了浴桶邊鋪著的毯子上,又快速拿起衣架上提前備好的衣裙將她裹住。
他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我什麼時候不憐惜你了?」
瞧見她哭,他胸口堵著的那團氣一下子便煙消雲散。
「你次次拿話嚇我,我本就膽子小……」
她咬著唇,聲音小的快要聽不見。
謝寒照那顆剛剛準備發狠發硬的心,再次軟了下來。
語氣還是冷硬:「你若是乖一些我也不會嚇你。」
祝妙清沒說話,眼裡又溢出了些淚水。
謝寒照還是服軟了:「好了別哭了,我以後不嚇你了。」
他有些粗糲的手指輕輕擦過了她如凝脂一樣的臉頰,將淚水帶到了自己的指腹上。
祝妙清賭氣的推開他的手,自己準備光腳踩著地面回床上。
剛背過身去,一步還未走出,他便忽然在她身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好幾日沒碰過她了。
她心裡有些牴觸,怕他今晚會留下來。
他將她放在了床上後,將她身上被水浸濕的衣裙脫了下來。
祝妙清心裡害怕,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便鑽進了錦被中。
謝寒照像是被人奪舍一般,將她被子掖好,什麼都沒做。
只是囑咐了句:「入秋了,夜裡涼,一會兒讓明月服侍你穿好衣服再睡。」
祝妙清縮在被子裡乖巧的點點頭:「嗯。」
他沒有留下,轉身出了屋子。
床上躺著的祝妙清卻有些迷惑了,謝寒照的心思似乎越來越難看清了。
在他面前哭一哭,鬧一鬧事情反倒是更容易解決。
他如今的耐心似乎也變多了。
她又轉念一想,變多了又有什麼用?
她次次見了他還不是一樣的害怕。
這人不論再怎麼偽裝,心底深處那種病態的偏執終究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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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隨便指了月底的一個好日子,到了那天夜晚,林氏親自將謝春曉送入了一頂小轎子,她正式進了端王府的門,成了盛綏的貴妾。
因是納妾,大夫人當晚並沒有出現,只有祝妙清這個做長嫂的親自送她出了門,將備好的嫁妝給了她。
謝春曉心裡還恨著祝妙清,並不領情。
祝妙清解釋了幾句,並不是她將事情告訴的大夫人。
可是謝春曉一句話也不信,上了轎子後便揚長而去。
明月瞧見那頂小轎子出門後,沒忍住罵了句:「她做出這種事來還好意思錯怪姑娘您?真是好不要臉!」
這話明明是在罵謝春曉,可祝妙清卻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她又比謝春曉高貴多少?
明月察覺到她眉眼中的哀傷,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姑娘,我只是隨口一說,您是被逼的,和她不一樣……」
祝妙清擠出個苦笑,她知道明月是無心之失,沒追究她的話。
只是問她:「前幾日讓你和梅香把給我爹做的衣裳送到商隊,都送去了嗎?」
第40章 想回錦官城住幾天
「已經都送出去了,大概半月的時間便能送到錦官城了。」
祝妙清點點頭,接下來便是數著日子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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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連下了好幾天的秋雨,老夫人許是受了涼,忽然就染了風寒。
按理說只是些小病,卻沒想到周氏不知從哪裡聽說了,竟然帶著盧昭上門探望了。
說來也巧,他們來時謝寒照正與大夫人一起陪著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