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嫁給謝奕舟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人人都知道她與上京城的謝家有一紙婚約。
她不嫁給謝家的話,便很難再從錦官城找戶門當戶對的人家成親。
再回頭想想陸雅剛剛說的這番話,她若是知道了她和謝寒照的關係,現在心裡應當是把自己無法做謝寒照妾室的原因都歸在了她身上。
這話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祝妙清推脫不了這種干係,她卻是真心寬慰她:「四方宅院不應當困住女子的一生。不論是在侯府做妾室,還是回家嫁人,你都應當為自己而活。」
陸雅反問她:「那姐姐是在為自己而活嗎?」
祝妙清點點頭:「是。」
可陸雅卻很想問問她,和謝寒照有了苟且之事也是在為自己而活嗎?
她卻問不出口,只覺得譏諷極了。
陸雅離開了春風院,又去了後花園,準備采些桂花帶回去做桂花糕。
剛踏入了花園,她便瞧見林氏也在。
遠遠瞧著她,倒是忽然覺得幾日沒見,她老了不少。
她走過去,主動和林氏說起了話:「姨娘,今日下雨了花園的路不好走,您小心點。」
林氏一看關心她的人是陸雅,不免有些驚奇,她道了謝後,便忍不住打聽:「我聽說寒照不願意納你做妾,日後有什麼打算?」
陸雅笑的苦澀:「姨娘說笑了,我這種身份還能有什麼打算,不過是大夫人怎麼說我就怎麼做罷了。」
這話說到林氏的心坎里去了,她越看陸雅越覺得順眼,忽然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湧上心頭。
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高門大戶里就是個人吃人的地方,若是能回鄉就回鄉吧。你瞧瞧妙清的日子便能看出來,她雖然……心思不正,可年紀輕輕卻要在侯府困一輩子。」
林氏如今還在怪祝妙清。
陸雅聽到「心思不正」這四個字後,她四下瞧了瞧,將林氏拉到了涼亭中才說:「姨娘,我最近意外發現了件湊巧的事情。」
「什麼事?」
她將聲音壓低,攥著林氏手腕的手也收緊了:「您千萬別告訴別人……我不想臨走前又給自己惹上禍端。」
林氏心跳的砰砰的,意識到這事肯定不簡單,她忙說:「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我前幾日去給表兄送雪梨湯時,曾在他書房中見到了一支毛筆……」
「毛筆怎麼了?」林氏有些心急,不由得催促道。
陸雅吞吞吐吐的:「那支毛筆……是當時我與妙清姐姐上街的時候,她買下來說是要送給她父親,不知道為何會在表兄那裡。」
林氏眉心一跳,卻又怕是湊巧:「是不是他們二人恰巧買到一模一樣的了?」
「我當時也嚇了一跳,怕是自己想多了,第二日我便去那書畫鋪子問了。店夥計說那支毛筆就做了一支,是做毛筆的師傅突發奇想將細碎的螺鈿嵌進了筆身上,費時費力,並未做第二支。妙清姐姐去買的時候,正好是那支毛筆剛擺出來賣的第一天,所以,也不會是有人仿製了一樣的。」
林氏怒火翻湧,大聲罵道:「我早就看這個女人不老實!奕舟才走了多久!她就耐不住寂寞要去勾引寒照!」
「姨娘,您小點聲音。」陸雅趕緊捂住了她的嘴,「這事情我也只是猜測,您沒有證據的話,千萬別聲張。」
第42章 若是她真走了你要如何?
「你是個好孩子,若是你不說,我怕是一輩子也察覺不到她竟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陸雅也跟著嘆氣:「我也是實在看不下去,奕舟表兄屍骨未寒,妙清姐姐竟……」
「你還知道什麼別的事嗎?若是知道都告訴我!我拿到了證據必要將她做的這些爛事捅去老夫人和侯爺面前!」
陸雅也怕只是毛筆這一件事不足以讓林氏相信。
她又將荷包的事情說了出來。
林氏聽完後,恨不得現在就去撕了祝妙清的皮:「她一個寡婦竟將自己的荷包送給寒照!也不照照鏡子,寒照是什麼樣的身份,怎麼會瞧上她?!她心裡莫不是還惦記著當初的那一紙婚約?還真把祝家當成原來的高官顯貴人家?!」
陸雅及時攔住了她,「姨娘,我馬上就要離開侯府了,可能幫不上您什麼忙,您最近可以暗中派人盯著妙清姐姐,若是碰巧能撞上她再去表兄院中,到時不要打草驚蛇,直接將大夫人和老夫人請來,抓她的現行。」
林氏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出陸雅這麼有針對性的話。
她拍手叫好:「對!這麼做才解氣!我現在就讓人去盯著她!」
陸雅看著林氏氣勢洶湧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氣。
祝妙清臨走前應當會去跟謝寒照告別。
就看林氏能不能抓到了。
不然,誰知道她走後還會不會回來。
就算她回來了,陸雅到時也已經回了永州了,這齣她親手排演的好戲也看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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