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跑,前方的路卻被那個婆子張開雙臂擋住了。
婆子沒再遲疑,直接衝過去,手落在她胸口,將她整個人向後一推。
祝妙清整個人向後摔去,那婆子力氣太大,她從水榭的圍欄邊直接翻身摔進了水裡。
另一個婆子見她落了水,接著就放開了明月,急急忙忙的跑沒影了。
祝妙清在水裡掙扎著,明月哪裡還有閒工夫去追那兩個婆子。
她趴在圍欄邊看著水裡的祝妙清,回頭朝著戲台子的方向拼命的大喊起來:「救命啊!少夫人落水了!快來人!」
恰巧這齣戲停了,她尖銳響亮的聲音傳入了老夫人那一行人耳中。
第一個聽見的是謝寒照,他站起身,眼神銳利的掃向祝妙清坐的位置,卻發現她人已經不在那兒了。
他沒有一絲猶豫,直奔著水榭走去。
「怎麼回事?」老夫人朝著謝寒照的背影喊了句。
他理也沒理,頭也沒回。
大夫人趕緊替他回答:「聽著好像是有人落水了。」
老夫人和大夫人,還有安定侯都一起去了湖邊。
祝妙清不會水,她一跌入湖裡後,便慌亂的掙紮起來,在水裡起起伏伏。
她想喊救命,口鼻中卻湧進了無盡的水,將她的話生生噎了回去。
就在她意識快消散的時候,一人抓住了她的手,牽著她遊了上去。
謝寒照將她救上來時,祝妙清已經失了意識。
他將人反抱在自己膝上,手不停地拍著她的後背,讓她將嗆進口鼻的水排出來。
好在拍了幾下後,祝妙清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將口鼻中的水都咳了出來。
許是受了驚,她還是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她身上本就穿的白衣,經水一泡,衣裙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將曼妙的身姿線條勾出,還隱隱能看出貼身衣物的顏色。
誰也不知道祝妙清會落水,這會兒也不能變出來件衣服替她遮掩上。
謝寒照乾脆先將自己身上的黑袍脫了下來,先擋住了她濕淋淋的白裙。
他裡面穿著白色的中衣,左胸的傷口剛剛在水裡一活動,又撕扯開了,血水混雜著湖水從中衣中透了出來。
老夫人與大夫人在岸邊瞠目結舌的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謝寒照這麼仔細的對過女人。
別說女人了,就是大夫人和安定侯也沒有過這種待遇。
岸邊圍著侯府所有人,丫鬟小廝的竊竊私語也開始了。
安定侯一臉沒眼看的表情,他推了推大夫人。
大夫人這才回過神來,衝著身後的竹葉說:「沒看見少夫人落水了,還不快送她回去歇著!」
「是,夫人。」
她又看向岸邊圍著的一眾人:「好了好了,妙清就是落個水,寒照好心救她上來,這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吧。」
岸邊圍觀的人卻像是聽不見一樣,腳下一動未動。
謝嫻靜終於反應過來,從前她就覺得謝寒照與祝妙清一起時,和對他們這些兄弟姐妹完全不同。
原來是……
不管謝寒照救祝妙清是出於什麼,這件事情若是放縱不管,日後必有難聽的話傳出。
老夫人只好親自出面,「沒聽見大夫人的話?落個水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散開!」
其他兩房的人這才散開。
老夫人又說:「若是誰敢拿著今日的事情胡亂編造,我便讓人割了他的舌頭!」
竹葉走到謝寒照身邊,「小侯爺,我和明月送少夫人回去吧。」
謝寒照沒說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在眾人疑惑與震驚的眼神中,就這麼大剌剌的抱著祝妙清走了。
大夫人沒忍住喊:「寒照!把人放下!妙清的事情由不得你來管!」
謝寒照回頭掃了一眼。
他渾身濕淋淋的,那雙眼睛越過眾人,落在林氏身上,眸色幽深而危險:「她的事今後便由我來管了。」
林氏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僵在了原地。
她沒想到謝寒照就這麼大剌剌的承認了他與祝妙清的姦情。
謝寒照沒再多言,抱著祝妙清快步離開。
老夫人手中的鳩杖狠狠敲了幾下青石磚地面:「還不快讓人跟上他!瞧瞧他把人抱去哪了!」
「是,母親。」大夫人急得不行,隨手指了個小廝,讓他跟了上去。
怎麼會這樣!
原來謝寒照死活不願意成婚,竟是為了祝妙清!
藏在衣櫃中的人是她,船上的人也是她!
大夫人氣的差點昏過去,好在安定侯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