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字還沒說出口,祝妙清便惡狠的覆上了他的唇,將他的話堵在了口中。
謝寒照的指尖掠過她的心臟的位置。
淡淡的涼意掃過,她輕顫了下,一雙濕潤的眸子看著他。
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他將她從自己腿上托起,把她放在了書案上。
他低下頭,在她心臟的位置咬了一口。
那裡出現了一個泛紅的牙印。
祝妙清眼尾氳著霧氣,只能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他撈過她的一隻手,逼著她與他十指緊扣,壓在頭頂。
窗外烏雲滾滾,暴雨傾盆。
窗內更是一片風捲殘雲。
涼氣從大開著的窗戶撲進來,涼意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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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漸漸變小,烏雲也散開,天空一片明朗。
謝寒照還將她鎖在懷中。
他聲音低沉的開口:「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回不來,我親自去錦官城抓你。」
祝妙清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是穩穩落地。
她僵硬的身子也軟了下來,順勢靠在了他懷裡,「嗯,我一定回來。」
雖然同意了讓她回去,但是除了若風若影要跟著,就連梅香也要寸步不離的陪同一起。
對祝妙清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她有法子甩開他們。
她整理好身上的衣裙,一回頭就瞧見謝寒照也已經穿好了衣袍,他端坐在剛剛的太師椅上,書案上放著個藥瓶。
「過來。」
她乖乖走了過去。
謝寒照洗淨手,手上沾了些藥膏,輕輕塗在了她脖子上的傷口上。
刺痛感讓她縮了下脖子,輕呼了聲:「疼。」
他一臉冷漠:「忍著。」
剛好能讓她長個教訓。
祝妙清沒再說話,也沒再喊疼,默默的等他塗完。
謝寒照心裡卻很亂。
她如今倒是知道了,她的性命能威脅到他。
這次讓她離開,他不明白到底是對是錯。
他賭一次。
賭她的真心。
若是她敢逃,就算是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到她。
塗完後,謝寒照將她放開了,「記住我剛剛的話。」
祝妙清鄭重的點頭:「嗯,我一個月內一定趕回來。」
謝寒照輕嗤,話里話外都是威脅:「你若是不回來,那最好去個我找不到的地方。否則讓我找到了,後果你能猜到。」
他總是這樣,以為只要威脅的夠可怕,她便會膽怯,便會明白逃走的壞處。
事實卻是,他越是如此,她與他的心離的越遠。
祝妙清收起眼底的心虛,又輕輕蹭過他的唇:「嗯,我回來後咱們就成婚。」
謝寒照心裡盪起層層的漣漪,輕聲回應:「嗯。」
祝妙清出去後,先去見了祝敘。
他一眼便瞧見了她脖子上新添的傷口。
他氣血上涌:「怎麼回事?他傷你了?」
「沒有。」她搖搖頭:「是我自己傷的,若沒有這道傷口,興許就走不了了。」
祝敘胸口憋悶的厲害。
他三歲就到了祝家,那時祝妙清還沒出生。
祝家待他如親子,他小小年紀沒什麼能報答的,便盡心盡力的替父親母親看護好妹妹。
從小將她捧在手心裡長大,不敢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當初若不是因為有那一紙婚約,誰也不想將她嫁到幾百里外的上京城。
現在看她竟然在侯府受了這麼多委屈,祝敘恨不能親手殺了謝寒照。
他痛恨自己沒能早些知道這些事。
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怎麼不早些來信?」
祝妙清忍著眼淚:「都過去了,哥哥。」
兄妹倆在廂房中說話,屋外有侍衛守著,他們也不能說太多話。
他紅著眼睛:「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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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妙清徵得謝寒照的同意後,她回了春風院一趟,理由是回去拿些換洗的衣裙。
雖然梅香跟著,可她提早就將所有的銀錢都塞進了衣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