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照看著她走的決絕又倔強的背影,這才意識到,他剛剛似乎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他也吃不下了,也將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搭在了碗上。
他沒接著去她眼前晃,而是先去了書房裡待著。
一直到夜深了才回了臥房。
伸手推門的時候才發現,她在裡面插上了門栓!
往常他若是要去處理公務,或是晚回來一會兒,她都會留門等他。
這次卻因為江知年將他關在了門外。
他猶豫了一會兒。
在砸門而入和先去書房湊合一晚上,這兩個選擇里糾結了一番後,最後還是決定先回書房湊合一晚上。
免得他破門而入了,又惹她生更大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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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妙清卻睡的安生。
身邊少了謝寒照,她睡的神清氣爽。
也不必被他禁錮著醒過來,還死不撒手。
她打開門栓後,讓丫鬟備了水,梅香進來伺候她梳洗。
祝妙清這才問她:「謝寒照呢?」
「奴婢瞧著小侯爺一大早就走了。他好像是從書房出來的。」梅香故意將這話說給祝妙清聽。
昨日兩人晚膳時不歡而散。
她還以為兩人睡一覺,第二日又能和好了呢。
誰成想,祝妙清直接將謝寒照關在了外面,壓根沒給他和好的機會。
祝妙清不以為然,「說不準他是喜歡在書房裡睡。」
梅香也不敢說什麼,默默閉上了嘴。
誰讓謝寒照自己也不敢說什麼。
她才不敢多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祝妙清正要趕去鋪子裡的時候,侯府門口守著的侍衛忽然來了吟秋院,遞給了她一張拜帖。
「少夫人,這是輔國公府少夫人送來了一張帖子。國公府要辦探春宴,邀您也去熱鬧熱鬧。」
祝妙清接過了帖子。
鎮國公府與謝家私交好像一直不錯。
先前辦了什麼宴,都是邀大夫人前去,如今謝寒照娶了她,自然是要邀她去了。
她雖然不想去,可心裡也清楚。
這些達官顯貴辦的亂七八糟的宴會,她日後必然是少不了要去的。
躲的了一次,也躲不了一世。
她答應:「你去說一聲吧,明日我準時過去。」
「是。」
今日又是在鋪子裡待了一整日。
下午謝寒照讓人捎了話回來,他今日朝中有事,不能來接她回府了。
祝妙清也沒想太多,便回去了。
一直到睡下,謝寒照都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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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樂坊中。
李羨栩表情有些難看,「千算萬算,沒算到二哥倒下後,一直臥床不起的五哥竟然站了起來。如今他倒是借著咱們的手,清了二哥這個障礙。」
謝寒照也沒想到,五皇子前幾年狩獵時,所騎的馬忽然發狂,他從馬上摔下來後,兩條腿變廢了。
卻沒想到,這奪嫡在即之時,他竟能站起來了。
除了走路還有些跛腳外,其他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如今看,倒還真是坐收漁翁之利了。
「還有懷慈,她也從行宮回來了,看來五哥是準備拿著這個親生的妹妹來拉攏人心了。」
說到這裡,李羨栩挑眉看了看謝寒照。
謝寒照嗤笑:「六皇子就別拿臣打趣了。我已經娶了親,也不會招人惦記了。」
李羨栩沒再多說。
也覺得自己的懷疑屬實是無稽之談了。
謝寒照為了娶如今的夫人,已然拿著自己的前程在與他對換。
又怎麼可能會被李儀貞拉攏了去。
他又問:「你覺得該如何對付五哥?」
「殿下不如坐山觀虎鬥,臣瞧著還有人在伺機而動。」
看他們斗的殘了後,再抓住弱點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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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寒照晚上回去的時候,祝妙清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今日倒是知道給他留了門。
他也沒有再將她叫醒,叫人備了水後,便去沐浴了。
等到祝妙清深夜在熟悉的禁錮感中醒來,就知道是他回來了。
第二日一大早。
謝寒照上朝回來後,少見的沒再出去。
他本想帶著祝妙清出去走走,卻沒想到她下午要去什麼探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