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清正和兩個繡娘在後院研究剛剛有人拿來的一副繡樣。
楊月荷將江知年帶到了後院,「妙清,江大人來了。」
她和繡娘們打了聲招呼後,便去和江知年出去說話了。
他將手裡的一些賀禮遞給了她:「都不是貴重的東西,恭賀你開業之喜。」
這種賀禮,祝妙清還是要收下的,她接了過來給了身後的明月。
「江大哥,鋪子裡有提前繡好的帕子還有荷包,你挑幾個喜歡的,第一天開業,就當沾沾喜氣。」
她說完,便帶著江知年去了鋪子中挑選了幾個適合他的。
繡坊里的繡品都在小角落裡繡上了「時錦閣」三個字。
拿出去的話,別人若是問起是哪裡得來的,便也能知道是繡坊里買來的。
江知年選了一個看起來最便宜的帕子。
畢竟繡這些東西也不容易,他拿一個意思意思就好了。
若是不收的話,祝妙清必然要硬塞給他。
一共招來了四個繡娘。
繡娘們瞧見了江知年,都還以為他是祝妙清的夫君。
她們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的夫君是個當官的。
如今看著江知年這副書生的模樣,兩人又在鋪子裡有說有笑的,便以為他們是夫妻。
一個叫鄭婉的繡娘悄悄問楊月荷:「月荷姐,那個男子是不是妙清的夫君啊?」
楊月荷嚇得趕緊捂上了她的嘴巴,她瞠目結舌的:「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行了,可千萬別當著別人的面說!」
「什麼意思,不是她夫君嗎?」
「不是!」楊月荷心急的都快跳腳了,「她夫君有別的來頭,這話不許再說,若是落在了她夫君耳朵里,你們就完了。」
她一點沒覺得自己的話說的過分。
謝寒照那個性格,若是知道有人誤會了江知年是祝妙清的夫君。
那完的不知鋪子裡的人,還有祝妙清。
鄭婉趕緊捂上了嘴巴。
老闆娘的夫君這麼嚇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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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妙清沒想到元姝竟然也來了。
上次在輔國公府時,她只和元姝提過一嘴。
沒想到今日開業,她竟然真的過來了。
她瞧見祝妙清,趕緊沖她招招手:「妙清!」
「元姝?」她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
「我剛好出門轉轉,遠遠就看見有家繡坊開業,便想起了上次你跟我說的自己要開繡坊,便想著來看看是不是你開的。」
祝妙清將她請了進去:「你來的太巧了。」
她邀著元姝進了鋪子中,也帶她去挑了挑荷包和手帕。
元姝的目光卻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江知年身上。
江知年看她和祝妙清認識,便沖她笑著頷首,元姝也彎了彎眉眼。
元姝對這些繡品沒什麼興趣。
眼睛卻不時的會從繡品上轉移到江知年的身上。
一次兩次他還沒有發現她的目光,次數多了,便發現了。
祝妙清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心裡隱隱猜測著她是不是看上了江知年?
江知年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舒服,便先藉口離開了。
祝妙清將他送走後,這才問元姝:「你怎麼一直盯著江大哥看個不停?」
元姝說的認真:「我覺得他長得好看啊。」
她先前一直覺得書生不好看。
如今看江知年這文質彬彬的模樣,倒也不難看。
祝妙清忍不住笑,將她的模樣收在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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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天色漸晚,繡坊里的人才稍稍少了一些。
幾個繡娘在整理今日接下來的訂單。
祝妙清則是和掌柜在一起盤帳。
謝寒照今日本想過來的,可是實在是騰不出空了,下午處理完了刑部的事情後,接著便趕了過來。
她在櫃檯的地方和掌柜算帳算的認真,根本沒有注意到謝寒照進來的身影。
楊月荷也在後院哄芸娘吃飯。
先注意到謝寒照的是鄭婉。
她瞧見他後,便主動迎了上去,心裡卻在暗暗的覺得,面前站著的這男人氣宇軒昂的,不像是尋常男子。
他進來後,眼神便落在了祝妙清的身上,正要朝她走過去時,鄭婉攔住了他:「公子,你是要訂做繡樣還是要買現成繡品?」
謝寒照不咸不淡的掃她一眼:「找你們女掌柜。」
祝妙清剛好聽見了他的聲音,抬頭看了過去,語氣里止不住的埋怨:「你怎麼不等到明年再來?」
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笑意,走到了她的身邊。
鄭婉默默轉頭看過去,這才明白,原來這才是祝妙清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