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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稅店務的黃麻子與差役張三兒他們以前經常來,繡坊出事之後,就不曾見他們了。在書院前賣扇面的事,肯定會傳出去,他們得知後,定會上門來索要,東家要小心些,他們可是不好惹的。」

溫嶼嘆了口氣,道:「我已經將稅與孝敬留了下來,到時候他們來,只管給他們就是。」

黃氏便不再多言,摸著冰涼卻燙手的銀子,她看了看秦氏,忍不住道:「你呀,實誠得過了頭。每月賺得的錢,不比你家孫四郎少。孫四郎每個月還留些錢吃酒,就你一個大錢都不剩,全部拿回去給你婆母。如今好了,你婆母逼著你生兒子,還想將你大姑姐的小子過繼給你。你不答應,就拿著妞妞生事折騰,你那大姑姐三天兩頭

回娘家,離開時大包小包拿著走,殺只雞,雞腿都給了外孫,妞妞饞得直哭,還騙她雞腿塞牙縫,只給她雞爪子啃。」

秦氏眼睛紅了,低頭道:「我也是看在妞妞她阿爹的份上,她阿爹左一個右一個賠不是,說是婆母心腸軟,只性子急了些,讓她念叨幾句就過去了。他不願意過繼兒子,我們還年輕,可以再生。」

黃氏張了張嘴,她說不下去了,看向溫嶼道:「東家,你見識多,好生罵她幾句。」

家長里短的事,溫嶼聽得津津有味,但讓她出主意,她就沒法子了。

畢竟,溫嶼以前就不想結婚,從未經歷過這些。

旁人看得清楚,處理起來也頭頭是道。只是每個決定,要看當事人的性格以及承受情況。快意恩仇,不適合每個人。

溫嶼思索片刻,婉言道:「秦娘子,清官難斷家務事,有些事情,我也說不好。不過我有個建議,你以前每月二兩五錢銀,照樣交給你婆母這個錢,多餘的錢,你自己當做私房存起來,誰都不要告訴。」

秦氏愣住,溫嶼望著她,認真地道:「情可使得人愉悅,錢財可安生立命。」

「嗯。」秦氏抹掉眼淚應了句,還要說話,荀舫從外面回來,她便住了嘴。

溫嶼將松子糖抓了些給黃氏,再分了她們些滷肉熟食,道:「你們賃車一道回去,安全為上。等有活了,我再來叫你們。」

兩人帶著妞妞告辭,溫嶼看著她們上了驢車,關上角門,在星光下舒展著身子。

荀舫在屋裡屋外來回走動,搬了竹椅高几出來,坐在廊檐下喝酒吃肉。溫

溫嶼不由得道:「你倒是懂得享受。」她也去搬了竹椅出來坐下,撿了塊肉嚼著。

鹵豬頭肉香濃,肥而不膩,溫嶼已經許久沒吃到如此可口的滋味,眯起眼很是享受。她盯著荀舫拿著的一小罈子酒,翻了個白眼:「真是一個大錢都不給我剩下,酒分我些。」

荀舫將酒罈遞給溫嶼,一瞬不瞬凝視著她,問道:「你可也是做了噩夢,在夢中始終醒不來?」

酒罈剛遞到嘴邊,溫嶼頓住,想到他這些時日來的表現,反問道:「如此說來,你是做噩夢了?」

第29章

夜空繁星流動,荀舫靜靜望著天際,滿身的蕭索,許久未曾做聲。

其實荀舫的種種舉動,溫嶼早就有所懷疑。雖然與紈絝的評價差不離,舉手投足間的氣度,見識,書畫上的造詣,實在無法把他與草包聯繫在一起。

畢竟她也有自己的來歷秘密,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未到促膝交心的地步,溫嶼從沒打算過問。

既然荀舫自己提出來,溫嶼就順水推舟接了話,且看他的反應再做回應。

溫嶼小口喝酒吃肉,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緩緩開口道:「是。」

「難你在夢外,是什麼樣的?」溫嶼側頭看去,荀舫正好朝她看來。

兩人目光相對,荀舫目光沉沉,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溫嶼訕笑,道:「你倒是不吃虧。我不是夢。」

荀舫眉頭皺起又鬆開,失笑道:「真是狡詐,這時還藏著掖著。」

溫嶼放下酒罈,伸了個懶腰,讓自己舒舒服服靠在躺椅里,懶洋洋道:「這不是夢,是一場真實的人生。夢何時這麼清晰了?一天十二個時辰,有日升月落,四季變換,喜怒哀樂。是你看不開.......應當是你放不下身段,放不下以前的身份地位,我說得可對?」

荀舫神色若有所思,他定定看著溫嶼,半晌後點點頭,道:「是,我放不下以前。你呢?」

「你別管我,是回答我的問題便是。你來自何方,以前是什麼人?」溫嶼笑吟吟問道。

其實以前荀舫何方神聖,對她來說並沒那麼重要。畢竟他尙猶如困獸,起初是憤怒,跟瘋狗一樣無差別撕咬攻擊。接下來是麻木,消沉,現在到了陣痛階段。

荀舫笑了下,笑容卻極為淺淡,落寞道:「我來自大雍荀氏。曾是大雍最年輕探花郎,亦領兵打過夷族,在戶部領了差使。父親是英華殿大學士,母親是郡主。父母尚在,有一比我小三歲的胞弟。我打聽過,這裡的人並未聽過大雍朝,我是在睡夢中,突然來到這裡,變成了如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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