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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嶼不管他話中的真假,真誠地道謝:「怪不得裕和布莊的買賣能做得這般大,林掌柜是厚道人吶!」

「過獎過獎,娘子也一言九鼎,說是今朝來,就今朝來。不瞞娘子,先前我這心,總是提著。」

林掌柜摸著胸口,一副擔憂的模樣,「東家每朝都會來庫房,看到布都會問一嘴。我不敢隱瞞,將與娘子口頭約定之事說了。東家聽到娘子,很是驚訝,說是很佩服娘子,能這般快就將巧繡坊重新做了起來。東家還說,娘子既然是裕和布莊的熟客,以後打交道的時候多,娘子若得空,東家想請娘子吃杯茶,談談以後的買賣。」

溫嶼想都不想道:「好啊,我現在就有空。」

林掌柜被溫嶼的爽快衝得一愣,他哈哈笑起來,道:「娘子是爽快人,我這就帶娘子去見東家。」說著,摟著布朝外走去。

溫嶼跟著林掌柜進了正屋,穿過抱廈正屋,來到抱廈後房。

這裡又別是一番天地,抱廈後屋的窗欞全部用可拆卸的方眼格窗。此時窗欞全部卸下,翠綠的紗綃簾垂落在地,入目滿眼的綠意,在盛夏時節,仿佛有一股涼意撲面。

屋中陳設簡樸,兩面與牆一樣高的書架,上面堆滿了書籍字畫捲軸文書。在東面的書架前,擺著一張寬大的金絲香樟木几案,裕和布莊的東家林裕和正坐在那裡,伏案一手翻著帳目,一手飛快寫字。

聽到動靜,林裕和抬頭看來,他約莫二十七八歲左右,面容清瘦,眉眼溫潤。不似商人,倒像是滿身書卷氣的讀書人。

「東家,這便是溫娘子。」林掌柜上前見禮道。

林裕和放下筆起身,面帶微笑與溫嶼抬手一禮:「原來是溫東家,請坐。」

溫嶼還禮後在林裕和對面坐下,他親自提壺倒茶,對林掌柜道:「你且自去忙吧。」

林掌柜將布放在几案上離開了,林裕和將茶盞遞過來,不動聲色打量著她,客氣地道:「聽說昨日溫東家來過,我就想著見上一面。未能提前與溫東家打聲招呼,還望溫東家莫要見怪,是在下唐突了。」

對於溫嶼來說,以巧繡坊現在的規模,能與林裕和打交道,簡直是走了狗屎運。

「林東家客氣了,能得林東家撥冗一見,是我的榮幸。」溫嶼欠身道。

林裕和笑起來,他坦誠地道:「我曾見過溫東家的扇面圖,當時就眼前一亮,深為驚嘆。明州府果真是臥虎藏龍,竟然有如此的高人。筆法書法是其次,主要在書畫的意境,真是令人拍手稱奇。」

聽他的言外之意,應當與拿走她花樣的人認識,裕和布莊若非與皇家有買賣往來,也會向皇家進貢。

不過,巧繡坊只是小魚蝦,絕不去去蹚深海的水。溫嶼也沒打聽,謙虛道:「林東家過獎了。」

林裕和道:「當時我就與老林交代,莫要以衣取人。裕和布莊鋪子的掌柜們,我也早有交代,進門皆是客,都要客氣相迎。平時我太忙,有疏忽之處,夥計掌柜就懈怠了,若有怠慢之處,還請溫東家見諒。」

溫嶼笑著道無妨無妨,「說實話,乞兒進門,我也不會覺著他要買東西,只會認為他是來乞討。不驅趕已經是仁至義盡,比不過林東家的涵養。」

林裕和微怔,他笑了起來,道:「溫東家果真是有趣,傳聞誤人吶!」

「的確如此,傳聞不可信,親眼所見也不一定為真。同樣一件事,所處的角度不同,看法做法都不一樣,所以我從來不聽一面之詞。可惜,世上能如林東家這般明理之人少之又少,大多是人云亦人,自己的腦子長在別人嘴上之人。」

溫嶼見縫插針替她與荀舫正名,無奈地道:「我與夫君這份污名,只怕是難以洗清了。」

林裕和臉上的笑越來越深,掩飾不住地讚賞,道:「如溫東家所言那般,既然好些人的腦子長在他人嘴上,等時日過去,大家認清溫東家與荀郎君的為人之後,自會有不同的說法。」

「惟願如此了。」溫嶼嘆口氣,很是大度地道。

林裕和沒再提這個話題,直接道:「溫東家這次來買布,輕容綾雖貴重,但只得一匹,溫東家是打算只做精巧貴重的買賣?」

溫嶼笑著坦白道:「我也買不起兩匹布。巧繡坊當然想像裕和布莊一樣,在吉慶街有鋪子,裡面的貨物琳琅滿目。只巧繡坊被砸掉之後,連櫃檯

都還破著,沒本錢,沒客人,開張都困難。我只能有買賣就接,賺點錢買米麵,買姜蒜,買口鐵鍋,最好能買得起毛料棉絮冬日禦寒。」

林裕和聽得眉毛不斷揚起,真正驚訝了,道:「溫東家的情況,竟然窘迫至此?」

溫嶼道:「林東家要是得空,來巧繡坊做客,我請你吃瓦罐熬煮的清粥,面片湯。林東家是貴客,再加一份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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