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看向溫嶼求情:「溫東家,少爺經常誇你有情有義,深夜裡跑來巧繡坊,少爺也是因著相信溫東家。溫東家就留少爺歇一陣,等他酒醒一醒,我馬上伺候他回去。」
溫嶼深吸氣,煩躁無比地道:「行行行,先讓他醒一醒酒。」她看向荀舫,「你搭把手,將他弄到西屋去睡一會。」
荀舫臉沉下來,「那我呢?」
「你隨便對付一陣,明朝再補覺。」溫嶼念著他的屋子被占去,很是溫柔地道。
荀舫重重哼了聲,不情不願幫著玳瑁拖著楊六去西屋,不住叮囑道:「你去打水,將他擦洗乾淨些。算了,明朝被褥都要拆掉洗乾淨。」
玳瑁陪著笑,進了西屋,眼珠咕嚕嚕轉個不停。
床上的被褥掀開,只有一隻枕頭,而溫嶼住在東屋。
難道他們夫妻並不住在一處?
玳瑁不敢多問,將楊六在床上放好,去灶房打了水進屋,撿著先前的碎布,給楊六擦拭了手臉。
溫嶼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不放心對玳瑁道:「你要不錯眼守著,防著他仰躺著睡,要是夜裡嘔吐,別把自己嗆死了。」
玳瑁連聲應下,搬了凳子寸步不離守在床頭。
荀舫被鳩占鵲巢,黑著臉轉身走了出屋,對溫嶼道:「你要給我買新床褥。」
他們只有一床被褥,已經到了秋天,又是蘆葦絮的褥子,已經睡得硬邦邦。
溫嶼早就想換了,當即爽快應了。荀舫這才勉強滿意了些。夜裡天氣不算冷,他去天井搬了竹躺椅到堂屋,吃了一會酒,困意襲來,和衣躺著對付一宿。
天蒙蒙亮,楊六酒終於醒了,他茫然睜開眼,看到黑黢黢的屋頂,腰間搭著的粗布被褥,暈乎乎地坐了起來。
趴在床沿的玳瑁被驚醒,揉了揉眼,含糊著道:「少爺醒了。」
「這是什麼地方?」楊六口渴頭暈,蒙著頭問道。
「這是巧繡坊,少爺吃醉酒,荀郎君將屋子讓給少爺住了。」玳瑁答道,取了外衫過來,道:「少爺好,我們趕緊回去,別讓老爺發現。」
昨夜的事情在楊六腦中閃過,他心情低落,默默穿著衣衫鞋襪,轉頭打量著寒酸的屋子。
玳瑁飛快地理著床鋪,楊六走出屋,看到荀舫躺在竹椅中,不禁愣了下。
荀舫聽到動靜睜開眼,又很快合上,「自己去打水洗漱,不送。」
楊六還有些彆扭,垂下眼帘抬手一禮,一聲不響轉身走出門。
晨曦中的小院寧靜,桂花香氣撲鼻,他站在廊檐下,轉頭回望,屋中一片靜悄悄。
玳瑁從井中打了水,井水冰涼,楊六掬水洗了洗,頓時清醒不少。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縈繞在胸口那些煩悶,仿佛也隨著散了。甩著手上的水珠,戀戀不捨打量著院子,大步從角門離開。
夜裡折騰得晚,日上三竿之後,溫嶼還在沉沉睡著。
荀舫不悅前來砸門,喊道:「起來,有人來找你!」
溫嶼被驚醒,痛苦地在床上滾了滾,打起精神穿衣下床。
「誰來找我?」溫嶼走出來,睡眼惺忪問道。
「萬花樓的鴇母。」荀舫指著天井,道:「她在那裡等你,說是要找你做衣衫。」
溫嶼頓時精神抖擻起來,很快原諒了楊六。
看來麗娘的那身衣裙,替巧繡坊打出了名聲。不過一夜之後,生意就找上門了!
第69章
溫嶼飛快洗漱了下走過去,不動聲色打量著張媽媽。她約莫四十歲左右,一張臉抹得雪白,脂粉覆蓋下,眼角的皺紋仍清晰可見。頭上也出現了銀絲。雖是如此,依舊看得出年輕時頗有幾分姿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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