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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至關重要,先前鄧知

府已經差身邊的關先生前來找過我,提及你的出身以及身世問題。你這次考到明州府第二,背後多少眼睛盯著你。要是你不妥善處置好,等到春闈時有人不懷好意捅出來,陛下最講究孝道,明州府官府上下一眾官員,跟著也要吃掛落!」

明州府原來的孫知府鄒通判,全部都已經換過,孫鄒兩人升遷無望,從富裕的明州府,各自平調到了窮困的州府任知府與通判。

鄧知府到明州府一年多,他人比孫知府年輕,一心想著往上升遷,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還未燒熄滅。此次秋闈又是他到明州府的首要大事,行事格外謹慎嚴厲。

荀舫端坐著聽訓,他神色嚴肅,道:「不瞞老師,我的出身,究竟是真是假,畢竟是上一代的事情,阿娘生前從未與我提過,我對此一無所知。只我與娘子前去阿娘墳前祭拜,回來時平白無故落了水,掉進河中,所幸命大,被路過的船搭救,將我與娘子送回荀家。」

林長善早已得知荀舫當年落水之事,他似乎聽到裡面有隱情,便沒有做聲,聽著荀舫講了下去。

「春寒料峭的天氣,我與娘子落水之後,除去車馬翻到摔傷,身著一身濕衫無人理會,還受涼重病不起。翌日一早,我與娘子便在昏沉中,被拖到了正堂。在族長三叔公的主持下,稱我並非阿爹親生骨肉,是來歷不明的野種。當場將我逐出族,趕出荀家。我與娘子身無長物,拖著病體,暫時在巧繡坊落腳,養病。」

荀舫滿臉的悲痛,他微微仰著頭,隱忍而克制地道:「一朝歷經大劫,從高處跌落,我確實滿懷憤怒,心中抑鬱不平。當時老師稱我的字畫,太過凌厲,便是因著如此。」

林長善還留著當時荀舫的字畫,在對比起如今他字畫的神采飛揚與灑脫,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不禁頻頻點頭:「人突遭大劫,確實心境難以平復。所幸你能立起來,刻苦讀書,有了今日的成就。」

「是啊,我與娘子養好身子之後,慢慢將繡坊的買賣拾掇起來,靠著在書院賣叫賣扇面,日子總算過得越來越好。」

荀舫舒了口氣,臉上的郁色一掃而空,變得雲淡風輕起來:「往日的恩怨,早已煙消雲散了。當時荀大當家去世,我與娘子還去磕頭祭拜,被張氏荀柏當場辱罵,也並未放在心上。娘子講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怨分明。我與娘子看法不同,我以為,當要寬厚大度,荀大當家無論可是我親生父親,他終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並未怪罪過荀家,他們突然找上門來,我也始料未及。」

荀大當家當年去世,荀舫與溫嶼確實上門去祭拜過,他們被辱罵也一言未發,只神色哀傷磕頭。

此事,在明州府還傳過好一陣,林長善當時還對荀柏張氏頗為不齒,認為他們做得太過,粗鄙無禮。

對荀家的心思打算,林長善更是一清二楚。只一家一族,家務事掰扯不清。

荀舫如今已經有了大好的前程,被這些小事拖累,著實太不值當。

林長善聽荀舫言語間的意思,他似乎早已放下恩怨,暗自鬆了口氣:「你能以德報怨,這是好事。你去與荀家說清楚,讓他們別鬧騰。你也能安心準備春闈之事。」

荀舫說是,「我正有此打算,去阿娘荀大當年墳前磕個頭,告知他們我已經考中秋闈,他們在九泉之下,也能放心了。」

林長善見荀舫孝順,臉色愈發和藹,道:「去吧去吧,這時候出城已經來不及了,你先去荀家走一趟,明朝再去墓地。」

「是。老師,我先告辭了。」荀舫起身,抬手施禮告退。

離開四明書院,荀舫叫了輛驢車,不緊不慢來到了荀家。

夕陽西下,荀家的大門,油漆斑駁,寒酸而敗落。

荀舫在門前站定,手略微抬了抬,做出轟然倒塌的姿勢。他嘴角上揚,露出冰冷的笑意,施施然走了進去。

第86章

「五叔,五叔來了!」

荀家如今也沒了門房,荀大郎當了家。他正在正屋與三叔公焦頭爛額商議對策。

聽到大門外的動靜,荀大郎出來看到荀舫,先是一驚,接著跟見鬼一樣,欣喜若狂又不知所措大喊。

「五叔來了,快準備好酒好菜!三叔公,五叔來了!」

荀大郎大嚷大叫,三叔公連忙拄著拐杖走出屋,瞪大渾濁的眼睛看著大步流星而來的荀舫。不知為何,下意識揪住了褲腰。

繞過爬滿青苔的影壁,荀舫直接穿過雜草叢生的庭院,踏上台階,朝三叔公抬手客氣一禮,抬腳進了正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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