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府離京城路途遙遠,彼此就不存在競爭了。
孫掌柜神色一松,待聽到巧繡坊,眼睛立刻睜大。他一個健步上前,長長作揖下去,激動地道:「原來是溫東家,久仰溫東家的大名,都怪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溫東家快快裡面請坐,請請請!」
溫嶼被孫掌柜的熱情撲得往後仰,不由得疑惑地看向荀舫。
她知道自己厲害,倒沒想到,能名動京城繡圈啊!
第89章
京城不比明州府,彩衣莊招呼貴客的雅間,不過只擺了幾張窄榻,杜夫人六娘子母女,加上孫掌柜荀舫溫嶼,裡面就坐得滿滿當當。
有年輕小娘子在,荀舫只在門邊略微看了眼,便對溫嶼道:「你先忙,我在外面去逛一逛,過小半個時辰來尋你。」
溫嶼道好,「若是走散了,各自分頭回去就是。」
杜夫人看向離開的荀舫,試探著道:「這位郎君,生得真是好。他可是溫東家的夫君,隨著溫東家一起來了京城?」
「他來參加春闈,我與他一道來。」溫嶼答道。
世人對讀書人總會高看一眼,見荀舫年紀輕輕,氣勢不凡,已經是新科舉人。杜夫人態度愈發和氣,接連誇讚了好幾句。
孫掌柜更是招呼夥計,將鋪子的點心都端了上來,道:「溫東家的巧繡坊,在京城只要做這個行當的,無人不知吶!可惜明州府路途遙遠,不然的話,我早就上門拜訪,哪怕學上一絲半點,就能終生受用了。」
「孫掌柜抬舉了,不敢當,不敢當。」溫嶼謙虛地回道。
同行之間打探生意,乃是大忌。要真是同在一個地方,孫掌柜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他感慨不已,對杜夫人道:「夫人有所不知,巧繡坊的衣衫,做得很是精美,樣式真真好。要是巧繡坊開在京城,真沒其他繡莊的活路了。」
孫掌柜這番話就是在打探了,溫嶼乾脆直接道:「我是明州府人,到外面來水土不服。京城太冷,我都不敢出門,到了京城這般長時日,見今朝天氣好,才出來逛一逛。」
「我也不是京城人士,祖籍離京城只有不到兩百里路,到京城二十餘年,依舊不習慣,總是念著故土。」
孫掌柜聽到溫嶼並沒有長居京城之意,愈發真誠客氣了幾分:「吃茶吃茶,這是南邊來的廚子做的點心,溫東家嘗嘗看。」
溫嶼笑著道謝,拿了只綠豆糕嘗起來。京城的飯菜口味重,點心也甜一些,溫嶼嘗了一隻,捧著茶盞吃,就沒再動了。
六娘子年輕,不耐煩聽他們寒暄,悄悄朝杜夫人使著眼色。杜夫人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道:「孫掌柜,聽說你們鋪子出了新式衣衫,我帶著六娘來瞧一瞧。」
孫掌柜忙道:「哎喲,孔娘子正在招呼客人,我去替夫人催一聲,讓她趕緊過來。」
溫嶼見她們要做買賣,不便留下,起身準備告辭。孫掌柜與杜夫人前後出聲,將她留了下來。
「溫東家,我還想請教你身上所穿的外衫,可能耽擱你一陣?」
「哎喲,不是外人,溫東家只管坐,還想請你在旁邊看著,指點一二呢。」
溫嶼坐了回去,她也不打聽杜夫人的來歷,只她自己悄聲說道:「彩衣莊是大長公主的鋪子,大長公主嫁到了慶國公府,孫女與大皇子定了親,明年秋上就成親了。」
毫無根基背景的商戶,哪能在京城朱雀大街上做到這般大的買賣。天子自己的生意都做到了明州府,溫嶼對此並不感到驚訝。
不過,她裝作外來不懂門道的小商戶,震驚中帶著恭敬,道:「原來是大長公主的買賣,我真是班門弄斧了。」
杜夫人笑著道:「大長公主向來和氣,你哪叫班門弄斧,你這是做師傅來了,大長公主只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話間,孫掌柜帶著一個約莫四十歲,精明利落的婦人走了進來。她臉上掛著和氣的笑容,團團見禮,端得是八面玲瓏,滴水不漏。
「先前陳相府的吳夫人來了,我耽擱了一陣,讓夫人六娘子久等了。」
孔娘子再看向溫嶼,笑著道:「我早聽過溫東家,沒曾想,是這般年輕貌美。虧我還自詡厲害,對著溫東家,真真是巴不得這裡有個地洞,讓我能鑽一鑽,將我這張老臉藏起來。」
溫嶼對著孔娘子誇張吹捧,她受寵若驚,接連道不敢不敢,矜持而謙虛。
杜夫人咯咯笑「你別孔娘子的話,她促狹得很,自小伺候大長公主,她這張老臉真見不得人,大長公主先要將她埋起來。彩衣莊做的是錦繡買賣,可不得砸了彩衣莊的招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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