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1 / 2)

('<p>外面,菊儿正领着人朝库房走去,恰好碰见大皇子,“您慢点,小心摔了。”

“菊儿姐姐,皇祖母睡了麽?我写了字,给皇祖母看。”大皇子聪明着呢,刚才听见了皇祖母的笑声,知道她这会子心情好,所以想去她跟前,求她放他几日假。

“太后娘娘还没有歇下,不过正有事呢,大皇子听话,咱们过会儿再去,好嘛?”菊儿哄了大皇子,带着他一同去库房了。

正殿内,听闻了太后的话,竹清有一瞬间的惊讶,“竟是谢党?”是了,暗地里害她的,是谢丞相一党的官员,甚至说明白了,谢丞相没有出手,可是他肯定默认了这件事。

也许对他来说,竹清不过是稍微有身份的蝼蚁,用她来当个警告,再合适不过了。所以,这锅安在他身上,没错。

“奴婢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竹清故作委屈,“倘若谢党一直想杀奴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奴婢又该如何做呢?”她暗想,看来皇后预备被废真的不是一件单独的事,肯定跟谢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因为他们不想女子出头,又借此试探皇帝,你是他们的一个筏子。不过按照他们的手段,当初是想你死在云升客栈,伪装成失火,以此与皇帝抗衡。”太后冷冷地哼了一声,“当了几年丞相,早已经忘了当初小官走上来的不易,如今为了利益,还想着从皇帝手中夺走更多。”

皇帝与臣子,谁强便能稳稳地压另外一个一头,谢丞相官居一品,又是国丈,迷失在恭维与权力当中也很正常。

“不过科举舞弊一事不单是那麽简单,你死了,如果陈司计也在监狱中‘畏罪自杀’,恐怕整个天下的考中了功名的女子都要蒙羞,严重点,她们都要仔仔细细查过,才能继续科考。”太后说,名声有多重要?就是孝顺的人,当官之路都比旁人顺利许多。

如果真的有“疑似作弊”的名声背在身上,她敢断定,五个地方的乡试都不可能有女子能中举人,更别提做官。

谢丞相此举,是想断了女子们当官的路,竹清笑容隐匿,恨上了谢丞相。

“那……谢丞相可真是大胆,竟然敢动考官。”竹清有些敷衍地说了一句,她心里想着事情,一时半会儿,分了心。

“自称国丈,又收受贿赂,呵,谢丞相。”太后言语间冷淡,眉眼皆是厌恶,显然也看不得谢丞相这般狂妄。

“你受了委屈,哀家给你赏赐些好玩意,你还有甚麽想要的,只管开口。”太后拍了拍竹清的手,竹清也不客气,直说自己的宅子还空着,需要添补的物件多着呢。

从承乾宫出来的时候,乌金西坠,染出了天际一大卷的橙色云,竹清站那看了看,才与菊儿说道:“真好。”

“姑姑,这样的好夕阳,可是不多见。”菊儿说罢,听竹清聊起皇后,她想了想,低声回答道:“皇后娘娘如今幽闭在椒房殿,无事不得出。身边原本伺候的贴身宫女,一律杖毙,不亲近的也赶去了行道,干最下等的粗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后很难有机会再复起了,废后,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丁香呢?”竹清又问道,亲近者杖毙,看来皇后背地里做的事不少,就是不知道丁香如何了。

“她有揭发的功劳,且在尚宫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陛下饶她不死,只让她去皇庄,一辈子不许出,了此残生。”丁香清楚这事,陛下欲太后聊起丁香时,她恰好添茶。

“她背叛了旧主,哪怕留在宫中,也不会有人信任她。”菊儿说道,说罢丁香,又聊起后宫中的形势,她说,“如今最得意的是淑贵妃,往下是良妃,再之后是熹贵嫔。”至于贤妃德妃,也只是有着妃位的荣光,论起荣宠,却是没有的。

竹清了解完,就出宫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贺归霖见她自己上了马车,便收回手,有些懊恼地后退。

“你要自己走路?还是和车夫抢位置?”竹清坐好,看着懵懵的贺归霖,伸出手,“上来罢,如今过了时辰,京城禁止跑马。”

“好。”贺归霖眼睛一亮,赶忙转头吩咐下人把马儿牵回家,随后握住竹清的手,跳上马车。

“我记得,陛下没有说你们甚麽时候便不用保护我了?你不用忙碌自己的事吗?”竹清问,身为将军,贺归霖已经很忙碌才对罢?

贺归霖摇摇头,“事情还没有了结。”他没有说明白,但是竹清一下子就懂了,她若有所思,“喔。”

“再者,我是自愿跟陛下请命的,除非你不想看见我了,不然我不会走。”贺归霖坐的正直,余光却瞄着竹清,在等她的反应。

竹清突然笑了笑,“你一个将军,之前没出事,他们不知道就罢了,如今京城都知道你给我当护卫,不丢脸啊?”

“不丢脸。”贺归霖摇摇头,“我,我……求之不得。”

竹清抬眸看他,就短短一会儿,他的脸就红了,不明显,倒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曲起,看得出紧张。

“你几岁了。”

“快要二十八了。”

“有没有小娘,红颜知己?”

“没有。”

后知后觉的,贺归霖总觉得这番问话很耳熟,好似他那个经常出入青楼的表弟会在他耳边叨叨,他就会这般问那些伺候喝酒的姬女。

“喔。”竹清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靠在软枕上,闭上眼睛歇息。

贺归霖欲言又止,只觉得心中有蚂蚁在爬,为何这般问他,又为何不继续问了?他看着她眼下淡淡的乌青,长长的叹气,从暗格里拿出一张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少师府坐落在清净之地,是个五进的大院子,亭台楼阁、瑶池玉林皆是不缺,竹清使了人来打扫,包括护卫们,也已经到位了。

夏衣迎了出来,“大人,已经布置妥当了。还有护卫们住的院子也安排妥了,只是不知贺将军住哪儿?”贺将军身份贵重,按她猜测,大可能是自己一个院子。

贺归霖目光落在竹清身上,并不言语替自己争取,只是暗含期待,竹清如芒在背,咳嗽了一声,说道:“住我院子的东厢房。”她转过身,询问贺归霖,“贺将军,既然陛下说了你们要贴身保护我,我这个安排,你觉得怎麽样的?”

怎麽样?他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似乎要飞起来了,贺归霖听见自己磕磕绊绊地说道:“好,好。”

明明在战场上他是说一不二的,何时试过这般断断续续说话?

“还不去准备?”竹清看了夏衣一眼,夏衣应了,“是。”她不理会秋衣挤眉弄眼的示意,又问了好些问题,这才离开。

竹清与贺归霖走在少师府内,贺归霖忽然说道:“其实,如果你想知道京中情况,可以问我。论解毒医术,我不及你,但是朝堂情况,我还是略知一二。”

“愿闻其详。”竹清与贺归霖坐下,聊了蛮久,从他口中,竹清得知如今朝堂风波再起,以谢丞相为首的谢党狂妄嚣张,谢丞相的儿子、皇后娘娘的亲弟弟,便在京城中纵马伤人。对于不是同派系的官员,他们极尽打压,在朝堂上搅起腥风血雨。

若不是皇后没有儿子,只怕谢党还不止这些行径呢。

“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竹清说,谢党,已经发展成党派了,也难怪他们如此大胆,她还没入朝堂,也没碍着他们,他们就拿她杀鸡儆猴。

“如果来日上早朝,你不要与他们起争执。”贺归霖担忧地拧眉,“从前就有这等事,一个言官在朝堂上反驳了谢党的政见,下了朝,被人拖到胡同里一顿暴打,去了半条命。他们狠着呢,一颗心已经没有了善良。”

“我知道了,说到上早朝,你住我这儿,来日上早朝,我们是一同出门还是怎麽样?说出去恐怕没人信,到了早朝上,可能会被人嘲笑。”竹清说。

贺归霖回答道:“不碍事,我不上早朝,等你下了朝,把事情告诉我即可。他们瞧不起武将,我有个哥哥在早朝上,当个代表就好,我去不去都可以。”他还不想去呢,文官总是冷嘲热讽,明明打天下的是他们,可一轮到他们去管理州府,他们就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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