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要去搶,東西已經被辛澤淵拿到了手裡,繞開她張牙舞爪的胳膊,回到了藤椅里坐著,一隻拳頭握住,雖沒有攤開,但韓千君知道那裡面是什麼,是她作弊的證據。
當先生的人果然不一樣,有一雙火眼金睛。
鐵證如山,韓千君無從狡辯,只能耍賴。人往枕頭上一倒,被褥拉到頭上只露出了一個頭頂,嗓音從裡頭嗡嗡地傳出來,「我困了,今夜就辛苦辛公子了。」
辛公子沒回應,過了很久很久,依舊沒有聽到動靜,以為辛公子多半在藤椅內睡過去了,韓千君這才掀開頭上的被褥,緩緩露出頭和眼睛,然後…便對上了一雙黑眸。
辛澤淵沒打算找她算帳,問道:「能往裡挪一點嗎?」
韓千君:「嗯?」
辛澤淵道:「屋裡只有一張床,我沒地方睡。」
韓千君一怔,太過於意外,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辛公子不睡藤椅?」
他何時說要睡藤椅了,適才是頭髮沒幹透,坐在椅子上晾了一陣,藤椅上坐一晚上,明日他腰還能要?見她呆呆地看著自己,辛澤淵客氣地詢問道:「夜裡冷,我睡床可以嗎。」
可以啊,他不早說…
也不至於白白挨了打,韓千君很愧疚,忙起身往裡挪去,留出了大片位置給他,「辛公子睡吧。」
「多謝。」得到了她同意,辛澤淵從藤椅上起來,走去床沿前,背著對她,手伸向腰封時,輕聲道:「頭轉過去。」
韓千君:……
太小氣了。
翻了個身,什麼也看不見了,韓千君只能豎起耳朵,聽見外側傳來他脫衣裳的悉索聲,原本已平靜的心再一次翻起了浪花。
她要與辛公子同床共枕了,生平頭一回與一個成年男子同床,不緊張不可能,一雙手緊緊攥住被褥,片刻後床榻微微往下一陷,身旁的位置躺下了一個人,原本還算寬敞的胡床,突然變得狹窄起來,連屋子裡的光線都暗了些許。
人都躺下了,她可以轉過去了嗎?
正猶豫身上的被褥被人輕輕一拉,「給我一些。」
床上的兩床被褥,被她壓了一床在身下,蓋了一床在身上,辛澤淵還晾在外面,韓千君一回頭便看到了躺在身側只著了一件雪色單衣的辛公子,衣襟因他側身的動作,敞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隙,韓千君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到他的胸膛,好像看到了,同他臉上和手上的膚色一般無二,偏白皙,肌肉結結實實像抹了一層花蜜,很光滑。但背著光,不知是真看清楚了,還是光影…
見她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自己,一動不動,大有要一探究竟的衝動,辛澤淵無可奈何地伸手,捂住了她一雙葡萄眼,自己動手去扯她身下的被褥。
被他一番拉拽,韓千君如同『滾湯圓』一般,翻過來又滾過去。
終於平靜了,一人一床被褥蓋好後,辛澤淵的手鬆開了她眼睛,「睡吧。」
他沒上榻之前,韓千君翻一會兒或許還能睡得著,如今人躺在她身旁了,哪裡還能睡得著,眼皮子一合上顫得像在篩豆子。
索性睜開眼睛,偷偷轉過頭去,床頭的盞燈並沒有滅,一眼就能看清辛公子的側臉,正閉著眼睛,俊朗的眉眼被燈火籠罩在一層淺淺的光暈中,溫潤得像是一幅畫,看得人呼吸都輕了。
韓千君實在忍不住,輕聲喚道:「辛公子,睡了嗎?」
辛澤淵沒動。
韓千君又拉了一下他的被褥,「辛公子…」
身旁公子的眼睛依舊閉著,終於開口了,溫和地道:「不是說困了?」
哪裡困了,她精神著呢,腦子裡靈光乍現,韓千君側身同他道:「辛公子,我給你念一首詩好不好?」
辛澤淵沒睜眼,「你念。」
韓千君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道:「謙謙君子,溫其如玉,在其榻側,亂我心曲,嬋念君子,載寢載興…」
剛念完,便見身側閉著眼睛的俊美公子胸膛一陣顫動,低沉的笑聲帶了一股夜裡才有的磁性從喉嚨里破出來,睜眼看向她,「原詩詞是這樣的?」
當然不是,是她改的。
但意境是一樣的,有公子臥在榻側,她心亂如麻,可不就是在輾轉反側嗎。
韓千君頭一回見他笑得露出了銀牙,輕快的神色讓那張臉平添了幾分少年感,不由順杆子使勁往上爬,「公子得了我的詩,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念一首?」
辛澤淵想了想,回憶起那日他高中後進宮面聖,進門之時高沾還在對皇帝道:「國公爺當年喜得幼女之時,野心不小啊,取名千君,千君千軍,如今不就是一人抵過千軍萬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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