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寬慰道:「懿母后,這都是小事,不過今日怎麼驚動了您?」
蕭元宸說著,冷冷看了一眼太后身後的錢掌殿:「怎麼當的差?這天寒地凍,怎可讓母后跑著一趟?」
錢掌殿告罪,莊懿太后才陪著皇帝坐在了上首。
她拍了拍蕭元宸的手,慈愛地說:「我就住在壽康宮,自然聽到了動靜,心裡怎麼能安然。」
她說著,關切地問:「安嬪如何了?」
陳南嶺立即上前稟報,聽說安嬪正在生產,莊懿太后才鬆了口氣。
「人沒大礙就好。」
她說著,目光往下掃視,也是落到了德妃身上。
「令言,你繼續說。」
顯然,方才德妃的話,莊懿太后都聽見了。
德妃行過禮,繼續說:「當時咱們都往對岸看去,見到麗嬪妹妹和林婕妤都很高興,相互歡喜打招呼。」
她說著,頓了頓,道:「也不知怎麼了,安嬪妹妹就忽然落了水,事發突然,當時嬪妾並未反應過來。」
「等回神時,安嬪已經落水了。」
這似乎是實情。
對岸的沈初宜其實看得很清楚。
對面妃嬪一共有六人,加上她們的宮人和兩名芳菲苑的姑姑,總共有二十人圍在池畔。
這麼多人,又都往對岸看來,自然沒人注意安嬪。
究竟是怎麼落水的,或許除了安嬪自己,無人知曉。
說到這裡,德妃起身跪下,躬身道:「是臣妾看管不利,還請陛下和太后娘娘責罰。」
莊懿太后看了看蕭元宸,便笑著開口:「你這一次做的很好,理應獎賞。」
說罷,太后問蕭元宸:「皇帝,安嬪可說了什麼?」
安嬪醒來之後,只見過蕭元宸。
蕭元宸回視莊懿太后,母子倆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蕭元宸便開口:「安嬪臨產,心裡害怕,並未多言。」
如此說著,蕭元宸抬眸看向在場眾人。
他臉上依舊帶著面對太后才有的淺笑,看似溫柔,可眼神卻比冬日寒冰還要冰冷。
他的目光在眾人面上一一掃過,最後才慢條斯理道:「德妃和宜妃留下,其餘人等各自回宮。」
「今日宮裡有意外,你們也都受了驚嚇,回去後會有太醫入宮診治,這兩日便好生歇息,不要外出。」
這是不讓宮妃們出門了。
能回宮等,總比在這裡熬上幾個時辰要好。
宮妃們同貴人們見禮,便匆匆回了自己宮中。
回去之後,麗嬪讓沈初宜回去歇著,沈初宜便回了自己的臥房。
她心裡有些亂,一會兒是安嬪落水的身影,一會兒是她臨產的呻吟,無法安心。
便索性起身,繼續做荷包。
傍晚時分,沈初宜去茶水房用晚食。
紅果見了她,拉著她說悄悄話。
「安嬪娘娘生了,生了一對鳳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