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院裡的丫鬟有和滿春一樣打定主意不嫁人的、也有和她手底下年輕管事互相看對眼的,也有脫了奴籍出去過普通日子的。
只要她們所述真實,姜莞都允了。
身在姜家,姜莞是沒法真正自由自在,但至少在她的庇護下,她們能夠儘可能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滿春嘆道:「希望沈三郎君快點來提親。」
姜莞聞言失笑:「我都還沒急呢。」
滿春卻道:「不是姑娘,我是怕皇上搗亂。」
『皇上』倆字她咬得極輕,仿佛生怕被旁人偷聽了去。
然而聽到這倆字的姜莞好心情瞬間消失個乾淨,瞥向滿春的眼神頗幽怨,「滿春,沒事少提某人。」
晦氣。
而姜莞口中的某人此刻正在長樂宮給柳太后找晦氣。
柳太后瞅著眼前的蕭言,心底慪得要死。
她並不認為蕭言方才所說的事是真的,什麼愛慕喜歡,不過是拿來唬她的玩意。
「好好的選秀說停就停,簡直胡鬧!」柳太后絕不同意。
「那行。」蕭言點頭,似乎一點也不強求。
柳太后眸露疑慮,心裡還道著難不成臭小子轉性了,結果就聽見他雲淡風輕地說:「朕回去就喝絕嗣湯。」
「陛下!」在柳太后暴怒下來之前,銀丹趕緊阻止一番。
然而聊勝於無,柳太后聽得清清楚楚,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的,臉色漲紅,破罐子破摔道:「你乾脆直接切了了事!」
「那不行。」蕭言理直氣壯道,「我怕疼。」
柳太后:「???」
第16章 聖旨?(本章重寫)
別看姜莞提起蕭言時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實則她並不看好蕭言的想法。
別說貴妃了,妃位以她目前的家世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先不提姜家有多不想她入宮,太后娘娘也不會允許一個出生低微的小官之女一入宮就是妃位。
哦不,現在她連小官之女也算不上。
姜承現在只能算個平民。
作為他女兒,姜莞頂多算個商人。
姜莞唯一擔憂的就是蕭言那張不按套路出牌的嘴,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她也是頭一回遇到如此癲之人。
只希望經驗豐厚的柳太后能夠招架得住,至少得撐到沈三過府下聘。
日子靜悄悄了兩日,甚是風平浪靜,姜莞鬆了口氣。
然而令姜莞沒想到的是宮裡沒有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旨意,姜家這頭卻又開始作妖。
定南伯夫人閆氏居然親自上門了。
為了攀上定南伯徐家,甚至偽造了一層親戚關係。
說什麼姜家祖上曾有位姑奶奶的夫家便是姓閆,與定南伯夫人同出一族。
定南伯夫人今日上門就是來認親的。
然而那位姑奶奶的夫家確實姓閆,但與定南伯夫人的娘家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也是難為他們,不知扒了多少祖料,才找出這麼一個勉強能用的理由。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用腳指頭也能猜到。
除了要平息外界的非議外,也是為之後兩家結親做基礎。
只要今日定南伯夫人與姜家這親認下,那麼之前一切不妥之處都可以給出合理解釋。
什麼官官相護不過是親戚間的幫扶罷了。
到最後定南伯府再爆出與姜家聯姻自然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真是好精妙的算計,姜莞幾乎不用去深想就知是她那位好二叔的主意。
自從姜瑞回京,安壽堂的保密工作也是鳥槍換炮,白氏雖還是一如既往地的摳門,但相較於之前已經是上了好幾層台階。
姜莞得到消息時,定南伯夫人已經在來的路上。
為了讓此事落定,姜瑞只與姜德白氏兩位通了氣,連田氏都只是定南伯夫人快到了才知曉,更別提每回都是最後知道的姜承。
所以孟玉華這回也沒能從安插在姜承那的探子得到什麼新消息。
她和姜莞幾乎是前後腳知道。
陶然居內,孟玉華破天荒發了脾氣,連姜芙都被親娘的舉動嚇到。
要知道整個姜家,只有孟玉華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淡淡的,仿佛沒脾氣的木偶一般,也就面對三個女兒時才有點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