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蕭言護著,柳太后早將這蠢小子大卸八塊了。
姜莞:......
難怪狗皇帝當初她那番刺殺言論沒什麼太大反應,原是他自己早就幹過一回。
「是啊,當年要不是有餘公公,恐怕朕早餓死在皇宮的某個角落了。」蕭言揚唇,目光涼涼,「否則哪有母后的今日。」
試探不成反被氣了一遭的柳太后咬牙:「是你沒有今日,本宮是大燕太后,大不了從宗室過繼一個。」
「過繼的哪有朕貼心。」蕭言快速一擊,直插柳太后心口,令其無語,「皇帝莫不是一大早吃酒吃醉了,開始說起胡話。」真是不要臉。
姜莞瞠目結舌,怎麼了這是,怎麼突然就進入了互相揭短的地步。
母子倆是真沒想在她這個
外人面前給彼此留顏面啊。
難不成,這就是母子倆的日常?
姜莞覺得自己腦子抽了,也太荒誕了吧。
然而母子倆還在繼續。
柳太后:「後來你總半夜裝鬼躲在長樂宮嚇本宮,結果有一天失手被捕鼠夾夾住了腳,叫聲響得整個長樂宮都聽見了。」
蕭言繼續笑:「朕當然記得,後來朕就用那捕獸夾抓了兩隻老鼠給母后當生辰禮物。」
柳太后表情扭曲了一瞬,終是她敗下陣來,一想起那盤差點被她當成普通雞肉吃掉的鼠肉,早膳都要吐了出來。
罷了,反正目的達到。
柳太后就不信皇帝這樣的性格,姜莞還能喜歡上。
完全忘了她剛剛還在腹誹柳三娘為何能看上鄭小郎君卻抵死不入宮做蕭言的妃子。
就在姜莞覺得倆人要無休止掰扯下去的時候,柳太后的目標突然轉向她:「淑貴妃,本宮這沒那麼多規矩,你逢一逢五過來請安即可。」
姜莞遲疑應是。
她此刻要再不明白,就白長一顆腦袋了。
柳太后當著她的面揭狗皇帝的往日醜事,就是想毀了對方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然而她卻低估了狗皇帝。
在姜莞心裡,狗皇帝就沒有形象可言。
......
許是真被噁心到了,柳太后匆匆結束今早的請安例程,藉口自己還有公務,讓他們離開。
從長樂宮出來,姜莞長舒一口氣,仿佛剛經歷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姜莞此刻心裡有諸多疑問,就在她準備詢問狗皇帝時,殿內匆匆出來一人叫住她:「貴妃娘娘。」
姜莞回頭,發現是柳太后身邊的那個叫銀丹的大宮女。
銀丹先是朝蕭言行了一禮垂眸道:「陛下,太后還有些事要囑咐淑貴妃。」
姜莞心道,這是終於進入正題了?
蕭言盯了銀丹片刻後,當著她的面問姜莞:「可要朕陪同?」
姜莞:「......」
人還在這呢,你這麼直接好嗎?
吐槽完,她回:「嬪妾又不是小孩子,陛下先去忙公務吧。」
溫柔小意的模樣裝得還挺像,蕭言心道。
離開前,他再度掃了一眼銀丹。
察覺到他目光的銀丹心虛地把頭埋得更低。
待蕭言離去,姜莞才轉身欲往長樂宮正殿走去。
卻被銀丹攔住:「貴妃娘娘,請移步側殿。」
姜莞:「不是太后要見本宮?」
銀丹搖頭:「是銀丹冒犯,想求貴妃一事。」
她一個太后身邊的大宮女能有什麼事會求到她一個初入宮的嬪妃身上,真是稀奇。
於是姜莞來到側殿。
「說吧。」
銀丹:「貴妃娘娘可知您是陛下唯一願意納進後宮的女子。」
姜莞面持微笑:「陛下待本宮的確不同。」
然而內心:我真是謝謝你啊,也要來提醒我這件倒霉事。
銀丹:「今日太后娘娘與陛下之間的情形想必貴妃娘娘心裡也有了底。」
姜莞裝傻:「銀丹姑姑指的是?」
銀丹嘆氣:「陛下和太后娘娘僵持數年,從來沒做過一日正常母子,他們彼此有太多誤會,銀丹懇請貴妃娘娘日後能不能多多勸解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