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帶上你。」蕭言用錦帕擦了擦嘴,大有一種吃了不認帳的態度。
「既然陛下可以隨意出宮,為何我不行?」姜莞也沒打算和他講道理,狗皇帝這種人,只要你比他更無賴,一切難事都好解決。
「我是皇帝,你是后妃。」他隨口一句。
姜莞自認好心糾正:「我是寵妃。」
同時搬出依據,「大燕史上,可是有過先例的。」
上上任大燕帝年輕時酷愛寫『戀愛日記』,人駕崩後,日記『不小心』暴露於世,被有心人裝訂成冊,至今還是皇
家書局『版權費』賺得最多的一本。
幸好他還記得收斂,不該寫的沒寫,否則只能在風月版見了。
「出宮作甚?」他沒拒絕也沒同意。
「陛下心知肚明。」姜莞儘量讓自己顯得有耐心,「我家小五的信不還是您讓福公公送去明秋宮的嘛。」
「誰告訴你是朕讓送的?」蕭言揚眉。
「當然是福公公了。」姜莞毫不猶豫一頂帽子扣出去,同時心道,這不廢話,福公公只是傻又不是蠢,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私下往宮裡遞信,輕則......沒有輕則,只能是奸細。
大燕對奸細的律法可一點也不友好。
「陛下。」不等他發聲,姜莞傾身靠近,「宮外有人在拿您最寵愛的淑貴妃賺銀子呢。」
她緩緩勾起唇角,眨了眨眼:「你就不生氣?」
「朕似乎是該......」話剛起了個頭,溫熱的呼吸撲撒過來,他面龐漸漸變紅,「你離朕遠點。」
頂著一張鮮肉臉,說出口的話卻總是有毒。
好在姜莞早已習慣,並不在意,道:「所以陛下何時再出宮?」
「你想什麼時候。」姜莞不主動離遠,蕭言只好自己默默往後移。
龍案兩頭不遠處是往下的金階,阿福及時提醒:「陛下,別再往後,容易摔著。」
姜莞這才注意到狗皇帝在默默遠離自己,不禁抽了抽嘴角,不就一句孟浪了點的話,瞧把你嚇的。
「自然是越早越好。」姜莞坦言,「不瞞陛下,想來陛下也清楚一二我家的情況,祖父無情,祖母不是親生的,爹沒腦子,二叔一肚子心眼,個個覬覦我和繼母手裡的東西。」
「這回見沒法在從我手上謀劃,就又把注意打到了我繼母頭上。」
「你倒是一點沒有『家醜不可外揚』的意思。」姜莞所說的一切,蕭言早就通過阿福的調查得知全部。
姜莞笑笑:「陛下,能稱之為家的,才有這一說。」
蕭言難得認同她,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他突然又道,「朕什麼時候不許你出宮了?」
「陛下什麼時候許過?」姜莞覺得好笑,「出宮腰牌還是我主動問陛下要的呢。」
蕭言一臉理所當然,「那是宮人使用的腰牌,你見過哪家府邸主人出門還要給門房遞腰牌的?」
還能這麼玩?
「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也沒問啊。」他以為是常識呢。
姜莞:「......」
瞥見還剩一半的吃食,姜莞頓了頓,忽然起身開始收拾。
「你要做什麼!」蕭言試圖攔她。
「多謝陛下提醒。」姜莞可不管一宮貴妃隨意出宮合不合規矩,狗皇帝允了就成。
而且聽他的意思,自己日後想出門就出門,不會有人來限制她。
那她還留在這幹嘛。
「陛下,我還得準備明日出宮的事,就不陪你了。」姜莞解釋道。
「你一人離開就夠了。」蕭言霸著不讓道,「它們留下。」
「多大了,還貪食。」姜莞故意牢騷。
「你見過哪家寵妃給皇帝送食物只送一半的?」平常總是她把『自己是寵妃』掛在嘴邊,這次總算輪到他利用這個藉口了。
「還有,你出宮若沒朕陪著,他們肯定會猜測你是不是已經不得聖寵了。」
「陛下明日能陪我出宮?」有狗皇帝陪著自然好,能少費她不少口舌。
「明日不行,有大朝會。」蕭言雖混,但也是有底線的混。
姜莞也是果斷的人:「既然如此,我一個人也足矣。」
「效果會差很多。」威脅人這方面,蕭言很有經驗,「過兩日吧,朕記得靜郡王即將五十大壽,回頭朕讓郡王府遞張帖子給你那個黑心祖母和傻缺二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