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凌雲聞言不由得打了個寒噤:「來時沒察覺任何異樣,雲師兄怎麼發現我們入了陣的?」
雲顧游頓了頓,才道:「我聽聞創此陣之人,一來為了讓後人知道這是他的九轉連環陣,二來為了此陣不變成凶陣,因而在陣中人進入生格或死格時,能聽到不一樣的聲音。」
「入生格,為連環撞擊之聲;入死格,為鈴鐺聲。」
他們幾人方才都被洞窟吸引了注意,只有雲顧游聽到了那道若有若無的聲音。
言昭:「你聽到的是……?」
雲顧游沒有直言,但他凝重的神色已讓答案昭然若揭。
言昭忽然覺得這地坐得也沒那麼踏實了,針氈一般刺著他的神識。他「嘶」了一聲:「聽起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花前:「倒也不是無解。布陣之人需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因此陣眼的線索,要麼是陣主人熟悉之物,要麼就在前面的陣眼之中。」
雲顧游淡淡道:「閣下對玲瓏派的了解比我多。」
花前回看了他一眼,微噙著笑:「我雖是散修,但家師出身於玲瓏派,聽得多些罷了。」
祝凌雲想起之前的一葉舟:「難怪你總有些稀奇的法器。」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怎麼出眼前這個死格。
祝凌雲拍了拍身子站起來,提劍往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去,像是想沿原路回生格。
雲顧游沒攔他。
卻見他沒踱幾步,便又轉悠了回來。
言昭:「如何?」
「沒聲兒,」祝凌雲摸了摸鼻子,「果然不會那麼簡單。」
「看來陣格里的空間與真實不一樣。」
「是幻覺?那我們看到的洞窟是真的麼?」祝凌雲坐了回來,伸手指了指前方。
那洞窟還同他們過來時一樣,漆黑深邃。不過此時他們知曉自己入陣了,再看時,總覺得其間有人正幽幽窺伺著他們,帶出了幾分詭譎的意味。
言昭將他們幾人方才說的線索在腦海中串了一遍,方道:「應當不是幻覺,我們進死格前便看見了。說不定是陣眼的提示。」
他看向雲顧游:「不如我們繼續往洞窟去,看看裡面有什麼?」
雲顧游略微沉吟,而後點了點頭:「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況且我們初入陣,遇到的死格不至於太兇險。」
此處草地深深淺淺,方才處於地勢高處,還能看見洞窟的全貌,如今繼續往前走,才發現有幾處野草生長得快有人一般高,需得一道道撥開,才能穿過去。
因此這一路走得也不大順暢。
這次換了雲顧游和花前帶路。
不知越過了第幾片草叢,言昭再次從草腥味中探出頭時,前面兩人卻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