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站起身來,捋了捋衣衫上怎麼也捋不平的褶皺,寒暄兩句便推開柵欄門走了。
天邊烏雲沉沉,似有悶雷在隱隱作響,豆大的雨點兒說下便下。
院落里晾著衣物的人家,忙不迭的跑出來收衣,見王婆子臊眉耷眼的從謝家走出來,不禁搭話道:「喲,王嬸又來說和事了?這次是哪家托的人?」
沒成事兒,王婆子也沒臉多說什麼,岔了兩句混過去了,藉口躲雨一個勁兒的往家奔,狼狽的像只落敗的老猴一般。
三五個農婦隔著牆頭笑道:「哪裡是什么正經人家,是鎮上的鄭屠戶家,都不知娶了多少房媳婦了,也真邪門兒,愣是沒個長命的,那謝家媳婦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被他看上,人家男人還沒咽氣呢,就來這麼一手,忒激進。」
農婦們不約而同的想起鄭屠戶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來,打眼一看凶神惡煞的,神鬼難近,被他瞅上一眼,渾身陰森森的,令人十分不舒服。
那謝家男人雖然病殃殃的不常出門,可也是村里唯一一個穿長衫的男人,是正經八百的讀書人哩,人家惠娘心氣高,看不上鄭屠戶也有情可原。
只是這謝家男人讀了許多年的書,連個功名都沒有,如今又害了病,在這亂糟糟的世道,請醫拿藥那麼貴,家底要被掏空了,日子確實比普通的莊戶人家都不如,這些時日也不過是拆了東牆補西牆,且耐活著,想也撐不了幾日了。
惠娘倒是不愁嫁,只可惜那謝家小兒郎不好過活了,真真是苦命。
凡是在這個村子上住的,都是近幾年才遷過來的散戶,沒有宗族倚仗,鄰里之間交情也淡薄,如今賦稅日重,家家日子不好過,惠娘便是再嫁,夫家多半也是不要她帶著孩子過去的。
豆丁大的小人,也就五六歲的模樣,還沒牲口高,往後一個人可怎麼活啊。
是啊,往後怎麼活?
不僅隔著牆頭看熱鬧的村婦們嘆息,謝宣本宣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縱然他是穿越過來的,此刻面對如此稚嫩的身板,也沒奈何。
他的金手指罷工了!
他是胎穿的,穿越標配便是帶了個,可惜一直處於未激活狀態,無論他怎麼嘗試,這個系統都無動於衷,他就算想白嫖個新手禮包都沒得辦法。
多可惡啊。
吃瓜兌換系統,他自打會吃東西起,不知吃了多少瓜了,居然一點用都沒有,真的是雞肋到家了。
謝宣狠狠地將最後一口瓜糊進嘴裡,使勁嚼了嚼,咽下。
鼻端傳來一股濃厚的豆香氣,家裡的細糧大半都交了賦稅,已經連續喝了好幾個月的豆粥了。
謝宣一點兒不覺煩,因為他就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豆粥,燉的綿軟起沙的豆粒在唇齒間一抿而過,只留一道醇厚的餘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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