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將點心遞過去道:「剛剛多虧阿叔及時抱走了宣兒,不然山上的水一灌,河溝子裡瞬間就滿了,小孩子人小力氣小,少不得吃虧。」
薛氏這才明白了惠娘的來意,她忙搖了搖頭道:「鄉里鄉親的住著,搭把手的事兒,惠娘客氣了。」
惠娘輕輕搖了搖頭道:「於阿叔講是舉手之勞的事兒,對我來講確是救命之恩,宣哥兒是我的命根子。」
薛氏也當過娘,自然知道獨子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她不禁紅了眼眶道:「看到宣哥兒這活潑可愛的性子,總令我想到大山小時候。」大山便是她已亡的獨子。
她拭了拭眼角岔開話題:「只宣哥兒一個到底太單薄了,你們夫妻還年輕,怎麼不多要幾個。」
惠娘哪裡好向外人說道她與謝壑之間的關係,只擺了擺手搪塞道:「兒女皆靠緣分,豈能是說有就有的?」
薛氏長嘆一口氣道:「這也是。」她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告令作難道,「婆子我還真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嬸子但講無妨。」惠娘說道。
薛氏攤開手中的告令,小心的說道:「你家郎君是識字的,能不能教你叔寫幾個字?屯官下了命令,熙州的軍戶家裡得出一個人去參加科舉,我們哪是那塊料,連個大名都寫著困難,哎,這不是鬧呢?!只是軍令下來了,不去恐有懲罰,要是家裡有小輩就好了,也不必老頭子那麼大歲數去作這個難,小輩們年紀輕讀書認字總是比我們這老榆木疙瘩強。」
跟在謝壑身邊這麼久,惠娘多少是識字的,告令她看得懂,一時有些震驚,不是說大齊文臣武將涇渭分明嗎?而且文臣自詡才高八斗,一直以為都是壓著武將一頭的,武將也不愛舞文弄墨那一套,這告令出的著實奇怪。
哎,這世上就是有這種事兒,想參加科舉的苦無門路,不想參加科舉的被硬趕著去,上哪兒說理去。
惠娘內心五味陳雜,她一時半刻沒敢替謝壑攬下這活兒,只道是:「既然如此,我回去問問郎君。」說著她站起身來。
薛氏笑著把人送了出去,回來時見自家老頭子在後院砍柴,他雖然腿腳不便,但做活兒很麻利,一堆柴三下五除二就劈完了。
老兩口前後腳進了屋,謝老漢拿干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聲問道:「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薛氏一合掌笑道:「我給你請了個先生來,茶餘飯後歇著不做農活時,可以順道學幾個字,豈不妙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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