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漢點了點頭,出門去套牛車。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這群斷手斷腳的土匪痛呼哀求道。
謝壑連個眼神兒都欠奉。
「謝家郎君,鄉里鄉親的,沒必要做的這麼絕吧?」陳旺嘶嚎道。他這會兒落於下風,知道與謝家是鄉里鄉親的了,當初教唆同夥來謝家搶劫的時候,可沒想那麼多,俗話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這群匪賊畜生不如。
「聒噪!」謝壑用他們的長刀將一團抹布分成四份,每個盜匪嘴裡塞一份,耳根子瞬間清靜了。
危險解除,謝壑轉身去謝老漢的房中掀鋪蓋,將惠娘她們放出去,謝宣是個心大的,已經窩在他阿娘懷裡睡著了,這會兒被謝壑掐著胳肢窩提出來,他不舒服的扭了扭,小腳丫子一蹬,差點踢到缸上,謝壑眼疾手快把他攬在懷裡禁錮住他的小手小腳。
謝宣迷迷糊糊的抬眼一看,嘟囔道:「爹爹臭臭!」
謝壑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染了血跡,他忙把謝宣放在一旁的炕席上,惠娘的腿腳蹲麻了,正艱難的攀著缸壁往外爬,她的腳乍一沾地,針扎似的麻,剛一邁步不由踉蹌了一下,謝壑忙將她扶穩。
「謝謝郎君。」惠娘輕聲說道。
「不必客氣。」謝壑回道。
後面的薛氏眨了眨眼,總覺得這對夫妻客氣過了頭,等閒了好好問問吧。
謝壑生怕自己身上的血跡嚇到惠娘,他不由鬆了手,側過身子,將沒沾血跡的地方對著惠娘說道:「賊人都被清理掉了,我跟伯父送他們去見官,你們在家多保重。」
「嗯。」惠娘應道,剛剛被他扶過的地方,火辣辣的一陣熱,她不敢細想下去。
牛車套好了,謝壑一手提一個,將他們拎到車上,四人背對背的綁著,經過李二家的時候,謝壑敲了敲了門。
寂靜無聲,良久,才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道:「誰呀。」
「李二哥在家麼?」謝壑問道。
李二身子一抖,發覺是謝壑的聲音,他忙道:「在,在呢。」
「可否借一步說話?」謝壑問道。
李二的腳現在還發著軟呢,並站不起身來,李二媳婦踉踉蹌蹌的去開門道:「謝家兄弟何事?」她上吊的繩結都打好了,辛辛苦苦攢了好幾個月的錢被賊人一洗而空,她萬念俱灰,只剩掛脖踢凳,一了百了。這時聽到謝壑的聲音,她以為是惠娘那邊出了什麼事,忙出來問問。
謝壑見是李二媳婦出來的,他頓了頓,伸手指向車間的盜匪道:「他們搶了你多少錢?現在可以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