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斐停下腳步道:「你這個小人兒呀,你可知道自己遇見的是何人?」
「何人?」謝宣好奇的問道。
「八成是汴京雀金樓的東家,那人是御廚出身,專門給官家做飯的。」
「啊?!那我豈不是吃了大虧!!」謝宣後悔不迭道,「早知道他如此有來頭,我得狠狠敲一筆才對!」
「你呀!」顏斐颳了刮他的鼻子道,「那謝家小兒怎麼欺負你了。」
謝宣輕輕往後躲了躲,叫道:「師父輕點兒,我鼻子疼!」
「他打你鼻子了?」顏斐問道。
「沒有,我自己打的,不過我送他吃狗屎了。」謝宣笑道。
顏斐湊近摸了摸他的鼻子,果然有一抹淡淡的青痕,他心疼道:「往後不必用這種自傷的方式脫身,闖了天大的禍,師父給你兜得住,受了天大的委屈,師父替你伸張,我的弟子不必看人臉色行事。」
「是,我知道了。」謝宣點頭應道。
「怎麼今天沒見黃豆粘著你?」顏斐問道。
謝宣眸子閃了閃,回道:「大概是被家裡的骨頭拌住了,忘了我。」
顏斐皺眉問:「可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謝宣眨了眨眼道:「還是什麼都瞞不過師父嗎?嬤嬤說這件衣裳很貴重,是御賜之物,被黃豆扒一下抽了絲就可惜了。」
顏斐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不過是件衣裳罷了,抽了絲可以放在家裡日常穿,少時的快樂卻是一件衣裳換不來的,我回去說說她們,莫要本末倒置了。」
謝宣笑了,雖然洛陽不好,但師父好好。
洛陽知府官邸內,一道小小的身影鑽進書房內。
「見著人了?」
「見著了。」
「知道自己差哪兒了?」
「不如他能打,也不如他能演。」裴翎摸了摸鼻子說道。
書房中伏案疾書之人停筆頓了一下,抬頭道:「顏斐目光何其老辣,他一眼就能看中的人豈會尋常?」
裴翎將今日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給父親聽,末了他問道:「爹,我做的對嗎?」
裴逸宸道:「不與蠢人為伍,你做的很好,審時度勢,還欠些火候。這點兒要多跟你二十六叔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