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盡然,偶爾試些新鮮的菜式,把她吃得直皺眉咧嘴的,煞是可愛。」金長慶慈愛的笑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我阿娘有時候也這麼逗我,比如上次做苦瓜釀肉,我頭一次見覺得新鮮,就站在一旁多看了兩眼,結果菜品出鍋之後,阿娘首先給我夾了一塊,可苦死我啦!」謝宣皺了皺小鼻子,告狀道。
金長慶聞言哈哈大笑。
謝宣悄咪咪的看了阿娘一眼,見阿娘沒有看向這邊,他頓時放了心,聽說阿娘比自己年歲還小的時候就被洪水沖跑了,聽外祖父說衢州離臨安可遠呢,阿娘當年還是個小小姑娘,可是怎麼過活的?!
自己偶爾做噩夢夢到阿娘離開都要難過的哭上好一會兒,也根本沒有辦法想像沒有阿爹阿娘的日子該怎麼過,沒有阿爹阿娘就沒人來疼了,多慘。
想到這裡,謝宣從小馬紮上站起來嘚嘚嘚的跑到他阿娘面前發誓道:「阿娘,我以後會對你好的!疼你,孝敬你!」說的信誓旦旦的。
惠娘原本正和母親說話,見小人兒忽然跑過來說這些,她捏了捏他的小臉回應道:「好!阿娘等著。」
周氏越瞧謝宣越愛的不行,按說小孩子七八歲正是貓嫌狗厭的年紀,偏偏謝宣乖巧靈秀的不行,小嘴也會說,又十分善解人意,貼心的了不得。
但一想到這孩子的來歷,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問惠娘道:「那邊可有什麼說法?」
「郎君想要與我成親的,本來昨天來雀金樓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件事,只是後面發生的事兒讓人措手不及。」惠娘低垂著頭說道。
「那你呢?你想嫁給他嗎?」周氏將惠娘的手握在手心裡,仔細問道。
惠娘低著頭不說話,耳根子卻是紅透了的。
周氏見狀便知女兒的心意,她略微嘆了一口氣說道:「父母愛子女莫不希望她有個簡單又圓滿的小家,寧國府的情況太過複雜,就算宣兒他爹願意與你成親,寧國公的意見卻是不得不考慮的。」
「寧國公也同意了的。」惠娘的聲音低如蚊響,小小聲說道。
翰林院裡,眾官員的午膳都是在官署里用的,每當這時,同僚們都有意無意的找謝壑說話,企圖蹭他的午膳吃,像藺冕與陸道白等人平日裡就跟謝壑交好的,蹭的就更加的光明正大了。
藺冕夾了一口筍片嘗了嘗說道:「臨淵,你今天得罪嫂子了?」
「沒有,她這兩日繁忙,飯菜都是在豐樂樓里直接裝的,不是她做的。」謝壑解釋道。
「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吶。」藺冕嘆道,「昨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謝壑抬眸看了他一眼,繼續吃飯。
「你倒是說啊!」他這個關子賣的,倒把藺冕急個夠嗆。
「惠娘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爹娘。」謝壑慢條斯理的說道,「所以,我的婚事得走正常流程了。」
「什么正常流程?」陸道白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