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長慶笑呵呵的打圓場道:「惠娘,你那日做的獨占鰲頭很有些意思,今天不妨露兩手。」
姜康納悶道:「弟子不解,師父那日為何投了棄權票?」
金長慶道:「因為那道菜啊,惠娘多洗兩遍甲魚肉,你鐵定就輸了,她少洗了兩遍,我懷疑她有意相讓,這才投了棄權票。」
姜康正色幾分道:「當真?」
惠娘擺擺手道:「爹,你可別臊我了,我哪裡敢讓大師兄?!那道菜是我的理解不合眾人的口味,輸的理所當然。」
金長慶略一思索,方才了悟道:「今天你們師兄妹再試一場,就比怎麼處理甲魚肉,無論是冰糖、紅燒還是醬燜,都隨意。」
豆角在一旁問道:「啊?假設不是一個口的該怎麼比出勝負啊?」
金長慶用鏟子佯裝拍他的頭道:「你且拭目以待吧。」
惠娘和姜康二人得令之後,都無異議,開始緊鑼密鼓的操持起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旁處諸人都看得懂,只有一步惠娘和姜康是有差異的!
眾人只見惠娘特意留了甲魚膽,毫不顧忌的將其戳破,墨綠色的膽汁瞬間沾滿滿盆的甲魚肉,惠娘手速極快的將其和勻,然後開始在流動的活水中清洗甲魚肉,未幾多時,甲魚清洗乾淨後,土腥味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十分神奇。
圍觀的都是頂級廚師,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豆角忙問道:「小師妹,用甲魚膽來破除甲魚本身的腥味兒,妙啊,你怎麼想到的?」
惠娘笑道:「哪裡是想到的,偶然得之罷了,前些年郎君在外求學,我獨自帶著宣哥兒,有一次去縣令家裡做短工,那家的小兒子恰好中了院試,要大擺宴席慶祝,其中有一道菜就是獨占鰲頭,彼時宣哥兒年幼,我這邊剛處理完甲魚肉,他就在一旁搗亂,將我拋掉的五臟六腑都又抓了回來,還擠破了膽汁,我這才發現了其中奧妙。」
眾人不禁嘖嘖稱奇!
豆角又不明白了,他問道:「江浙一帶的獨占鰲頭基本都是濃油赤醬的冰糖口,為何小師妹的獨占鰲頭略帶些苦澀味兒。」
惠娘得意道:「那是因為你們沒有狀元,我卻有個實打實的狀元啊,比較有生活體驗,科甲及第哪裡會是甜的呢?!不過,我若給旁人做這道菜必然也是冰糖口的。」
「嘖嘖嘖,可了不得了,小師妹年紀輕輕的,這便想嫁人了,還旁人沒有就她有。」豆角故作酸溜溜的模樣調侃道。
眾人笑成一團,惠娘神色卻愈發驕傲了。
謝壑像摸謝宣一樣,摸了摸她的腦袋,面帶著微微笑。
藺冕穿廊過徑而來,他走到謝壑身邊悄聲道:「成了,我爹官復了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