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痛失愛子,數個世家痛失愛子,又有一部分世家的子弟受了重傷,眾人急需一個宣洩口,與其一整個穆家都要給三皇子陪葬,都要承受世家的怒火,不如斷臂求生將穆箏交出去。
穆九經對父親包庇穆箏的行為失望透頂,他亦沒有跟其父商量,自己做主綁了穆箏,跣足披髮,進宮請罪。
聖上親判,穆箏因謀害皇子罪凌遲處死,穆萬良教女無方,頑固不化,褫奪所有榮封與官爵,穆九經念在是賢妃親兄,對此案毫不知情,事後認罪態度良好,又新喪獨子的份上,貶至熙州任團練使。
對於世家大族的損失,從穆氏財產里撥出賠償。
這裡有個極特殊的存在,謝宣一直在寧國府里昏睡著,並未甦醒,景元帝特意招來謝徽父子,問及他們對此案判決可有異議?
謝壑目光微頓,輕輕搖了搖頭道:「官家聖明,臣不敢有所非議,只是犬子尚在昏睡之中,恐怕勝任不了東宮伴讀的差事,望官家收回成命。」
景元帝也不敢把謝家的大寶貝疙瘩往宮裡放了,點頭應了謝壑的請求,又另賜金銀綢緞,各色珍寶器玩給寧國府,謝壑一併收了。
整個宣武台慘案中,數寧國府謝家獲得的賞賜最多,官家甚至要升謝壑的官階以做安撫,被謝壑婉言拒絕了。
裴府內,裴翎已經緩緩醒了幾次,又進補了些安神的湯藥,仔細將養了些許時日,精神頭兒好了不少,有時也吵著去寧國府找謝宣玩,被家裡老祖母一併眾多丫鬟婆子連哄帶騙勸住了。
裴爾霏的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笑模樣,除了謝宣還未醒,宣武台慘案總算要告一段落了,他拄著拄杖對兒子裴逸宸說道:「見識了麼,謝家的手段。是不是比你跪地撒潑打滾兒有用許多?」
裴逸宸面色微赧,直言:「孩兒汗顏,不過,爹,那謝家小兒是真的在昏睡還是裝的在昏睡?」
「此事重要嗎?」裴爾霏乜了他一眼道,「目的達到就好了,寧國府說他在昏睡那他就是在昏睡。」
然而,謝宣一開始確實在昏睡來著,前兩日的時候還好,第三日就說起了胡話,什麼汽車,什麼手機,什麼上網之類的,總讓人弄不明白說的是什麼,難不成撞樹上撞到邪祟了?!
薛氏便跟惠娘商量著要不要請個跳大神的驅驅邪,惠娘嘆了一口氣道:「那些大神神神叨叨的別再把宣哥兒給嚇的更厲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為此,薛氏沒少跟周氏結伴拜了三清老祖拜觀世音菩薩,請了符籙求開過光的經書,大大小小的法子都折騰遍了。
倒也見效,謝宣枕頭底下壓了七八張保平安的符籙和經書,他到底是不說胡話了,但人依舊沒醒。
謝宣的識海里,系統揮動著七彩小翅膀,拍打著謝宣的臉道:「宿主,醒醒!喂,宿主,醒醒!再睡下去的話就陷入深度昏迷了!」
謝宣的意識被系統的彩色翅膀拍醒,他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瞥了系統一眼,差點狗眼被晃瞎,脫口而出道:「福娃,你怎麼裝扮的這麼花里胡哨的?」
「福……福什麼?」系統如遭雷擊,它在謝宣面前揮了揮彩色翅膀,不敢置信的問道,「謝……謝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