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壑搖了搖頭道:「你就慣著他吧,越發將他慣的不像樣。」
「我樂意,反正是你兒!」藺冕笑道。
片刻之前,卯娘早早困了,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依舊捨不得眼前這片璀璨的燈火,謝宣將她哄著之後,把她抱到內室休息,由專門的丫鬟婆子看著,聽說宮裡散宴了,遲意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此時偌大的漱風閣只有謝家祖孫與藺家父子在,謝徽與藺祈談論著北疆備戰相關事宜。
謝宣抬眸問父親道:「爹,這是要打仗了嗎?」
謝壑不置可否,聞言回道:「說不準呢,興許打不起來。」
「我聽說兀目人要增歲幣,還要與大齊重新厘定邊界?」謝宣問道。
藺冕笑道:「你小子消息倒是靈通,我們才剛出宮片刻功夫,你便什麼都知道了。」
謝宣笑了笑說道:「哪能啊,是遲意,他剛剛走,你們前後腳的事兒。」
「既然如此,我考考你,假如你是兀目人將如何達成此目的?」藺冕玩笑道。
謝宣想了想,他手裡捧著一盞雪泡青梅酒細細飲著,然後似模似樣的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那得仔細問問我為何要達成這一目的了,對我來說這比是否能達成目的更重要。」
藺冕來了興味,他將今日宮宴上的情景給謝宣說了一番,包括霍時方那番驚世駭俗之言和兀目的皇族內訌。
謝宣點了點頭道:「假如我是畢術,何不使聲東擊西之計?」
「什麼意思?」藺冕問道。
「畢術現在狗急跳牆,急需做出些什麼向兀目皇帝表衷心證明自己的價值,他現在要的是速戰速決,而咱們這邊給出的策略是拖字訣,事緩則圓。畢術作為兀目的三朝重臣,到底能不能讓汴京吃下這一癟,他心裡應當很清楚,那一目了然的事兒他為什麼還要做?無非兩點,其一賭賭看,先毫不費力氣的敲詐勒索一番,能成自然好,成不了的話也無妨,因為這本來就是備計,他明面上敲打汴京,實際上出手的卻是這裡。」謝宣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往茶几上隨意一畫,點了點西北角的方向。
這時,謝徽與藺祈也停止了談論的聲音,硬生生的驚出一身冷汗來。
接著謝宣又道:「兀目敲詐汴京,毫不費力。但兀目若真與我們在北境打起來了,兩敗俱傷,西北的西秦人和羌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看著呢,恨不得我們這兩個龐然大物趕緊打起來,他們不需多強,我們弱了他們自然就強了。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畢術大概是不會用的,因為與他本來的目的不符,我更傾向於他在我們的西北角那塊挑起事端,讓我們齊人、羌人和西秦人先鬥起來,我們斗得一團亂,到時候他再向我們這邊提什麼要求,大抵都更容易達到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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