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叔叔,夏日炎炎,阿宣他此刻不甚體面,您……」李從庚阻止道。
「再不體面也是我的孩子,哪有當爹的嫌棄孩子的道理。」謝壑搖了搖頭說道。
麻布一揭,大殿裡的氣味兒有些一言難盡,謝壑猛然昏厥了過去。
第96章
汴京亂成一鍋粥的時候, 謝宣和楚懷秀一直在往南走。
楚懷秀朝一戶農家院裡擲了一把大錢,謝宣毫不見外的將院子裡晾曬的衣裳順走,潦草的裹在自己身上。
楚懷秀不解, 問道:「直接北上豈不是更近?為何要往南走海路?」
謝宣將腰帶繫緊,寒酸的短衫穿在他身上倒別有一股風流落拓的味道,十分獨特,聽到楚懷秀的疑問,他回道:「避免麻煩, 謝宣死了, 有人信就有人不信,從梅州去興慶府少說也得三個月, 三個月可發生的變故可就太多了, 走水路咱們省心。」
楚懷秀點點頭, 表示理解了, 她又想起什麼似的,抬眸說道:「那些刺殺你的死士不是興慶府的人。」
若說最不希望謝宣出任紀州的, 當屬興慶府那邊, 大批死士在聖旨到來之前就來刺殺謝宣,時間上太湊巧了,仿佛就是為了不讓謝宣去紀州而來的。
可聞人馳不會是這樣陰詭狡詐的小人。
「嗯,我知道。」謝宣抬眸回道。
「穆九經的一個副將活著爬回了汴京,我殺穆九經的事兒, 穆家大概知道了。」楚懷秀解釋道。
謝宣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那又怎樣, 此事到此為止了, 如果穆家一直折騰個沒完,那穆九經的腦袋可以在西北被熙州的百姓當蹴鞠踢了。」
「那什麼不是在李從庚手里嗎?」楚懷秀問道。
「遲早會回到熙州百姓手里的, 需要用穆九經腦袋祭奠的先靈又何止李家?」謝宣篤信道。
二人和那四個侍衛會合之後,大家一致聽謝宣指揮,登上一艘北上的貨船,此船是去兀目國都燕京做生意的,基本不在大齊的港口停靠,正好遂了謝宣等人的意。
然而,登船沒過多久謝宣就後悔了,蓋因他暈船,暈的七葷八素的。
他躺在榻上氣息奄奄的跟系統吩咐道:「給我開點防暈船的藥。」
「現在吃大抵也不管用了,要不你就忍著吧。」系統狠心道。
「忍你個大頭,給我開。」謝宣如果現在還有力氣,早就錘它了。
系統難得見謝宣這副弱雞模樣,自然是欣賞夠了才將暈船藥給他。
謝宣就著壺裡的溫水一股腦的將藥送下去,又開始躺在榻上感受天旋地轉。
系統好脾氣的建議道:「越閉眼越難受,要不你出去轉轉?」
「不了,多走一步我都要倒栽蔥。」謝宣有氣無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