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被平西王府的人半拉半勸搞進了平西王府里喝茶,平西王府的僕婢們十分貼心的幫各位大人換了官袍,直說要親手幫他們洗官袍,等太陽出來後,晾乾了官袍,就讓他們風風光光的出使西秦。
紅粉佳人鶯聲燕語相勸,早令人酥麻了骨頭,哪裡還抵抗得了什麼?!即便不好美色的,也難逃新茶古畫的誘惑。
眾人心想著,就在平西王府打個兀站,不妨事的,況且二百多號人都在平西王府稍息片刻,便是官家有意怪罪,還法不責眾呢,問題不大。
他們此時尚且不知,自己前腳被扒了官袍,謝宣後腳便與興慶府的將士們套上這身官袍,代人出使西秦了。
西秦人見謝宣等人穿著大齊官袍,說著漢話,箱子裡帶了不少金銀珠寶和綾羅綢緞,肯定是齊使無疑了。
駐守新安城的西秦守將名叫金達木,身長八尺,孔武有力,略通些漢話,好美酒,尤其是喜歡大齊名品九醞春。
謝宣與其例行公事會了面之後,晚間宴席上,謝宣命人搬來幾罈子極品九醞春便與金達木拼起酒來。
酒酣之時,謝宣淚如雨下,哭得悽慘,直言自家皇帝陛下是被奸人所蒙蔽了,並沒有與西秦為敵的意思,現已後悔不迭,望西秦的可汗高抬貴手,大齊該賜的歲幣將一樣不少,只是大齊最近日子也不好過,又是洪災又是瘟疫又是旱情,許多地方今年都沒有斂上稅來,大齊的日子也是過得十分捉襟見肘。
金達木聞言不耐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們管不了那麼多,你們攻打我們,我們死了十萬兄弟,遺失的牛羊更是數不勝數,你們是過錯方,這個損失得由你們來賠,少於白銀十萬兩的話,我們連談都不用談了,你們沒誠意我們也沒那耐心。」
謝宣一臉痛惜的模樣嘆息道:「哎,今年兀目人也要求增加歲幣,我們齊人算是活不起咯。」
果然,金達木在聽到「兀目人」三個字的時候眼角抽了抽。
謝宣心中暗笑,卻面露悲痛欲絕打算破罐子破摔的神情道:「要不乾脆,你們和兀目人都來打我們大齊吧,誰贏誰把足額歲幣拿走。」
金達木低聲嘟囔道:「我們不敢與上邦相爭什麼,謝大人誤會了。」
謝宣點點頭,一臉「我都懂我十分理解」的表情,他深嘆一口氣道:「今晚先不提這個了,喝酒喝酒,我與金達木將軍一見如故,定要不醉不歸啊!」
金達木貪戀美酒卻又矜持自己是西秦將軍的身份,這會兒謝宣十分有眼力價的勸酒,也樂得喝個痛快。
雙方重要頭目皆在晚宴中推杯換盞,喝酒喝美了。
謝宣在新安城內逗留了兩日,大抵摸清基本情況後,又是一場酒宴,酒酣之時,觥籌交錯間謝宣假作無意摔了一隻白玉杯,大家聞令而動,紛紛亮刀斬了鄰座的西秦將軍。
金達木驚怒不已的站起身來,大喊道:「謝京,你這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