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又護著他,玉不琢不成器,兒不教,不知禮。」謝壑說道。
「瞎說,後一句明明是人不學不知義,你當我沒讀過《三字經》?」惠娘叉腰回道。
「好好好,咱們家數夫人最滿腹經綸。」謝壑氣定神閒的回道。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的逗起了嘴,謝宣在一旁捂嘴憋笑。
謝壑說不過自家夫人,轉頭問謝宣道:「你先別笑了,我且問你,你這次出使西域為何一定要將西秦攪亂?明明西秦安定一些對熙州更有利些。」
謝宣止了笑意,正色回道:「我不是將西秦攪亂,而是要置西秦與死地。」
「哦?為何?」謝壑問道。
「父親久居汴京,興許還不知道西秦已經將觸角伸到興慶府了,有幾個邊將接二連三的非正常死亡且都不是戰死的,我與平西王悄悄查出來,沒有聲張,我藉口行走興慶府與西域的漢商被殺而特意出使西域疏通關系,其中為了掩人耳目帶了大量的錢財與綾羅綢緞和精美的瓷器。這一招瞞天過海果然騙過了西秦王,您不妨猜猜我在西域發現了什麼?」謝宣賣了個關子。
「發現了什麼?」謝壑適時問道。
「發現了一支神出鬼沒的神秘之師,隸屬西秦卻豢養在林胡,天下治軍之嚴莫過於平西王與秀秀,就連他們親衛軍的戰力都不能與這支神秘之師匹敵,然而這支用邪藥供養起來的神秘之師還沒有被完全養成,便被我在林胡用了點非常手段給一鍋端了。您猜這支軍隊若完全養成了,會用來對付誰?而且給這群神秘之師試藥的是我們漢人的商隊,許多漢商受盡折磨而死。」謝宣攥了攥拳頭說道,「而我只是挑亂西秦,已經十分便宜他們了。」
謝壑若有所思道:「看來我們對邊夷的防範還是不到位,這次多虧你們警覺。」
謝宣冷然說道:「比起兀目這種大塊頭的豺狼虎豹,還是西秦這種暗中窺伺別人的毒蛇更為致命,只是依興慶府目前的情況不適宜立馬出兵,所以我先將西秦碎成幾塊,當他們斗紅了眼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們這邊再出手,一舉將西秦人趕出翰兒朵西草原。」
謝壑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接下來便是興慶府,兀目,汴京三足鼎立,亦是三爭天下。」謝宣說道,「你也快到不惑之年的人了,還留在這裡蹉跎呢?不隨我去熙州?」
「這便是你來汴京的目的?」謝壑覷了他一眼說道。
「順帶著,主要是想阿娘了。」謝宣這張巧嘴像抹了蜜一樣甜。
惠娘聽著他們父子談了許多,並沒在旁邊插話,她心中縱然不舍,也知好男兒志在四方,這會兒見謝宣話里提到她了,她不禁擔憂道:「若有朝一日你們父子刀劍相向可如何是好?」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謝壑謝宣父子異口同聲的說道。
謝宣道:「若真有逼不得已的那麼一日,我會遣秀秀的親衛軍來將我阿爹打暈裝麻袋裡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