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藺冕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這孩子講的……怎麼都是帝王心術?!
一節課罷,小傢伙被惠娘抱去吃甜點心,藺冕這才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道:「青衡的夫子是誰?」
謝壑搖了搖頭道:「哪裡有旁人?我聽跟來的人講,他們兩口子天天忙的腳不沾地的,青衡跟著宣兒的日子遠遠不如他在興慶府的日子,青衡的啟蒙都是聞人馳教的。」
藺冕一拍額頭道:「我說呢,一般孩童見到當官的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他倒是膽子大,還能湊上來跟我聊兩句,嗯……順帶鄙視一番。你這天天聽他講學,是觀摩他到底在興慶府都學了什麼?」
謝壑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這哪裡是孫子給我講學,他才多大,懂什麼呢?這是兒子借孫子之口給我上課呢!」
藺冕摸了摸下巴道:「不……不能吧。」
「那小子什麼做不出來?!」謝壑回道,「他是真的覺得汴京無藥可救了,勸我北上呢。」
「……」藺冕沉默良久,才開口問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與他只是選擇不同,志向卻是一樣的,興慶府的百姓是百姓,熙州的百姓是百姓,同樣……大齊的百姓也是百姓,連我也走了,誰來時刻勸諫君王,那大齊的百姓豈不是活的更慘了嗎?!」
藺冕想起這些年來的朝堂黨爭越來越不顧百姓死活,若不是謝壑來回抵擋一二,說不定會發生什麼離譜的事呢?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誰說不是呢。」
西秦歸服了興慶府,天下三分之勢昭然若揭,興慶府名義上還隸屬大齊,可惜不歸汴京管轄,若是旁人轄制興慶府的話,汴京的朝臣還能規勸遊說一番,勸其徹底歸屬汴京,享異姓藩王待遇。
但如今誰敢跑去平西王府勸說聞人馳?!
且不說聞人氏與齊氏之間的陳年糾葛,大齊多少世家曾是聞人氏的臣子?!好開這個口嗎?或者說是有臉開這個口嗎?
如今只能順其自然,說是順其自然,其實就是放任聞人氏統一九州南北。
齊璟如今在宮裡待的恐懼日深,朝臣們是靠不住的,所能依靠的唯有些親緣,最近兀目使者派人來汴京收歲幣,隱隱有想聯姻的念頭。
他看著宮裡這些未出嫁的妹妹們,將目光緩緩移到淳安公主身上,淳安現在談婚論嫁的話是有些早,再過個三五年才更合適一些,可她是嫡公主啊,身份足夠高貴,性情端莊穩重,人又頗有些才學,嫁去兀目和親再合適不過,如果能勸動兀目可汗能和大齊聯合出兵蕩平西北之地就更好了。
現如今朝臣們都是放任興慶府的態度,便也以為他這個做皇帝的也是這個態度,殊不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他要的是聞人氏徹底消亡,而不是面和心不和的臣服齊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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