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就快了。」謝宣說道,聞人鳴默契的點了點頭。
謝釗被阿爹和舅舅的啞謎悶了個夠嗆,但每個人都諱莫如深的模樣,也沒人給他解釋,他雖然迷惑但仍舊露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握緊小拳頭說道:「嗯,就快了!」
謝宣扭頭看著他笑道:「腿疼不疼?腰疼不疼?」
是疼的,但謝釗要強,他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孩兒哪有腰啊,我不疼的。」
謝宣伸手將他提起來,放在自己的馬背上,抱著他說道:「誰教你的?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逞強。爹都疼了,你不疼?」
謝釗微微紅了臉,悶著頭不說話,一雙靈巧的鳳眼卻一會兒瞟一眼他爹一會兒瞟一眼他爹,怪可憐見的。
聞人鳴命令全軍原地休整半個時辰,之後再趕路。
謝宣下了馬,將謝釗的小褲子扒了,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給他的大腿內側磨破皮的地方抹上,看著豆丁大的孩子跟他苦行軍,說不心疼是假的。
謝釗卻說:「爹爹,釗釗不疼的!」
謝宣摸了摸他額前的呆毛回道:「等到汴京就好了,讓你祖母給你做好吃的,好好補補身子。」
「祖母做的飯比曾外祖父還好吃嗎?」謝釗好奇的問道。
「總之,十分好吃!」謝宣笑道。
「好耶,那咱們趕緊趕路吧,攏共那麼長的路,緊趕慢趕的都得趕。」謝釗催促道。
謝宣不允他自己騎馬了,非得要抱著他,被謝釗無情拒絕,說是不夠威風,他堂堂小將軍怎能與別人共乘,沒得讓人嘲諷他們興慶府缺馬。
謝宣搖頭失笑,這小崽兒人不大說道倒不少又極好面子,真不知道像了誰,索性前面也沒多少路了,也就由了他,不過必須讓他緊緊跟在自己身側。
此時,汴京城門大閉,全城戒嚴,禁軍嚴陣以待。
明黃色的大纛隨風飄揚,旌旗上的五爪飛龍似要騰空而起,這是齊璟的龍旗,龍旗在,君王便在。
若是以前,兀目人是不會將這些齊旗看在眼裡的,齊國軍制不行,能打的將領寥寥,他們所忌憚的唯有汴京那點兒禁軍,如今被謝徽帶走一半去西南平叛,此時天時地利人和正是攻打汴京的好時候,沒想到偏偏興慶府要來蹚這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