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玉嬌又羞又惱,實在想不到這人竟然是如此卑鄙,到了這個份上,還如此調笑,恨聲道:「你自己想什麼,你自己知道……!」再次閉上眼睛:「你儘管來,老……老娘不怕你……!」
楚歡失聲笑道:「玉嬌姑娘,難道……難道你是想和我……和我那個?」
甘玉嬌羞惱道:「混蛋,誰想和你那個?是你……是你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楚歡嘆道:「姑娘,看來你是真的誤會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懂了我的意思,難道你是覺得我要你……嘿嘿,我要你和我那個?」
甘玉嬌一愣,睜開眼睛,奇道:「難道……難道你不是那個意思?」
「玉嬌姑娘,我鄭重向你提出抗議。」楚歡一臉惱怒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誰都知道,我是個思想高尚、道德純正的好人,你怎麼能……你怎麼能往那方面想?玉嬌姑娘,我對你太失望了,你這是在侮辱我。」
甘玉嬌豁然坐起身來,驚喜道:「你是說,你並不是要和我……和我那個?」
「當然不是。」楚歡肅然道:「就算我想和你那個,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要和你那個,那豈不是要挾?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人嗎?你以為我會用要和你那個來和你做交易?」搖頭嘆道:「玉嬌姑娘,看來你對我的為人真的不清楚。」
甘玉嬌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如釋重負,不知為何,此時卻忽然覺得,這年輕的總督倒也不是一無是處,似乎也並沒有壞到極點。
「那……那你準備怎樣?」甘玉嬌倒是清楚,楚歡絕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
楚歡笑道:「從朔泉一路來到邊關,勞頓的很,現在我全身上下都有些酸疼,特別是這兩條腿……哎,玉嬌姑娘,你說這時候有人幫我按按腿,酸疼感會不會消減一些?」
甘玉嬌惱道:「難道你想讓我幫你按腿?」
「我向來不強人所難的。」楚歡抬手指了指窗戶,「姑娘如果不願意,現在就可以從窗戶翻出去。」
「你……你放我走?」
「想走就走,我也不攔你。」楚歡雲淡風輕道,甚至閉上眼睛。
甘玉嬌將信將疑,猶豫了一下,心想只要自己出了這所屋子,楚歡便沒有證據在手,從床上下去,盯著楚歡,緩緩往窗口靠近過去。
只走出幾步,楚歡已經道:「來人啊,有刺客,來人啊,有刺客!」他聲音不大,但是甘玉嬌卻是魂飛魄散,急忙回來,惱道:「你……你說話不算話,你說過讓我走的。」
「我說過的。」楚歡眯著眼睛,「我說過,你想走就走,可我沒說我不喊人抓刺客啊?你行刺了我,現在又想一走了之,玉嬌姑娘,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甘玉嬌恨不得將楚歡撕成碎片,楚歡卻是閉目不見,雙臂枕在腦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甘玉嬌無可奈何,只能回到床邊,氣呼呼地上床來,在楚歡腿邊坐下,恨聲道:「我……我幫你捶腿,今夜……今夜之事就一筆勾銷?」
「看你捶的怎麼樣。」楚歡輕聲道:「姑娘,動手吧!」
甘玉嬌盡力壓住自己心頭的怒火,伸出兩隻手,就像撒氣一樣,狠狠捶在楚歡的腿上,楚歡「哎喲」叫了一聲,睜開眼睛,惱道:「甘玉嬌,看來你是真不想善罷甘休了,你這是捶腿還是打人啊?你還想不想我在朝廷面前為你們說話?你是不是還想連累其他人?」
「我……!」甘玉嬌也知道自己有些衝動,語氣有些軟下來,「是我力道沒有控制好,你……你別介意……!」
楚歡瞪了她一眼,「再讓我感覺不舒服,這事兒就不得善了。」
甘玉嬌無可奈何,委屈地為楚歡捶起腿來,她心中一肚子火,想著自己在西北軍可說是無人敢惹,莫說給男人捶腿,便是說話溫柔一些也是極其罕見,可是現在自己卻要跪在自己最討厭的男人腿邊,還要小心翼翼為他捶腿,越想越氣,卻又無可奈何。
「現在是否知道,衝動就是魔鬼。」楚歡閉目養神,慢條斯理道:「有時候衝動不僅僅是害了自己,還要連累其他人,這個道理,今天你想必已經明白了。」
甘玉嬌心想,明不明白關你屁事,可是這話自然不敢說出口。
「力氣稍微大一點,你沒有吃飯嗎?」楚歡聲音忽然抬高:「你天天練刀,怪不得刀法一塌糊塗,連力道都無法掌控,還敢拿刀顯擺?要是這樣,我勸你還是找個人嫁了,為人生孩子才是正經。」
「你……!」甘玉嬌雙拳緊握,雙眸冷厲,不等她說話,楚歡已經道:「你什麼你?不服氣嗎?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甘玉嬌咬牙切齒,冷哼一聲,卻不說話。
「大腿也捶一捶,別只在一個地方。」楚歡動了動身體,「能不能有點眼力界?哎,也幸虧你是在西北軍,也幸虧你有甘將軍這個哥哥,否則……真不知道你還能做什麼?」
「你說夠沒有?」甘玉嬌何曾受過如此訓斥,氣惱之下,眼圈已經發紅,心中委屈不已,眼眶甚至已經帶著淚水。
楚歡終於睜開眼睛,看著甘玉嬌,淡淡道:「哦,哭了?知道委屈了?這才幾句話,你就受不了?」他緩緩坐起來,盯著甘玉嬌的眼睛,道:「你既然知道委屈了,你就好辦了……我來問你,你平曰里是如何對待別人的?你和別人說話做事的時候,可有想過別人的感受?就在今夜,你當眾踩住常歡,他好歹也是天孤堡的將領,眾目睽睽之下,你倒是痛快了,可想過他的感受?你以為他當真怕你?只因為你是甘將軍的妹妹,大家也都當你當成妹妹看待,不和你計較,可是你將別人的大度當作可欺,你現在可體會到他當時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