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聲、瘋狂的失重感。
秦山奮力扇動翅膀,減緩墜落的速度,嘴裡還不忘調情:「雖生前不能結為良緣,但死後若能同葬一穴,也是極好的……噗噶!」
她一頭撞在了塔樓的磚石牆面上。
顫巍巍抬起腦袋:「誒,怎麼停了,我還以為……」
卡塔庫栗騰出一手化作粘稠的糯米漿,一段牢牢粘在牆壁上,暫止了兩人的墜落,艱難道:「……撐不了太久。」
就像要應驗他的話,那團糯米斷了,還牽連扯下了一大片的磚塊。
兩人頭並頭仰面摔在地上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摔得太慘。
以至於卡塔庫栗爬起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檢查兩人傷勢,也不是翻看點心箱子壞沒壞,反倒是惡狠狠道:「再管不住你的尾巴,我可以替你剁下來。」
「剛才人家只是不得已而為之啦,不然我真的拉不動……」
「我說的不是剛才。」
秦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啊,被你發現了。」
尾巴想看卡塔庫栗的紋身,和她秦山有什麼關係!貓和貓尾巴是兩個生物,蛇也一樣,那尾巴做的事,怎麼能怪在她身上!
直到蛋糕船順利離開了姆利斯王宮的海域,秦山才回過頭來檢查被子彈打穿的地方。
該說不愧是海樓石嗎?這種子彈頭簡直威力大得驚人,不僅乾淨利落地洞穿了她羽蛇形態下刀槍不入的身軀,甚至嚴重撕裂了受傷部位附近的肌肉,原本緻密的血肉組織現在就像破爛不堪的漁網,殷弘的鮮血止不住地滲出。
秦山左扭右扭地檢查傷口,一旁雙手抱肘靠著桅杆的卡塔庫栗狀似不經意地掃她一眼,語氣淡淡的:「去拿醫務包,否則就由你來清理這滿甲板的血。」
立刻,一條尾巴尖興奮地滑過來,勾了一下他的黑色長靴:「我自己夠不到傷口,這船上又沒有醫生,只好麻煩親愛的替人家包紮啦……」
他怒目一瞪,那尾巴頓時委委屈屈地縮回去,給人一種該死的可憐感。
最終還是取來繃帶,里里外外裹了好幾層:「這種傷口不好處理,先止血,等回去了找醫生再說。」
那女人笑得眼睛彎起來,嘴角一勾又要說話,他連忙一巴掌給她捏住了。
面對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傢伙。卡塔庫栗的態度逐漸從厭惡變成畏懼了。
……真怕她嘴皮子一碰又說出什麼難以想像的輕浮言論。
被捏著嘴的秦山:「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閉嘴。」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所不妥,卡塔庫栗收回手,垂在褲縫又凌空握了握,神經質地在褲子上蹭了半天,那指尖上觸感依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