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頓時發出一聲嗷得慘叫,一聲低聲哎呦。
刀哥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大哥金烏那頭搞到的學習資料送到了!
刀哥有些低沉的氣勢,這次總算振作了點。
不是吹的,就這些東西,除了他們沒誰能這麼輕鬆、這麼高效地弄到手。
他們哪有冬烈那小子以為的那麼差?他們也是很有實力的!
他頗有點想要揚眉吐氣地架勢,帶著資料大步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倆彪悍的小弟,氣派足得很。
在門外就聽到裡面兩聲哀嚎慘叫。
刀哥和倆彪悍小弟,「咋回事?」
倆殺馬特瞬間慫了,生怕聽到刀哥一句:「不學就挨打。打兩頓就老實了。」
冬烈隨口道:「我教訓教訓小弟。」
一副我自家事的語氣。
刀哥也不說啥了,跟冬烈說:「找你有點事。」
潘曉岩和石飛看著冬烈出去的背影,愣了一下,本以為要聽到「他們不樂意學!」「他們那個豬腦子!」「你也知道笨得喲,在學校就不學好!」之類的話。
兩個面孔都還青澀的少年,看看彼此,抿住嘴角。
瘦弱的石飛低聲道:「冬哥要真是我哥該多好。」
潘曉岩看他表情,還能回憶起那天晚上,石飛擼起袖子給他們看胳膊腿上的傷,故作滿不在意嘻嘻哈哈地說:「被拐騙來就被拐騙來唄,我真沒啥!反正我在家裡也是天天挨打,還餓肚子,這裡有吃有喝,好好聽話說不定比家裡還少挨幾頓打。」
當時他就一個感覺,這哪裡是石頭,分明是只刺蝟,一隻故意撐起全身刺來護住柔軟肚皮的刺蝟。
現在這表情,好像……好像張牙舞爪的刺都軟下來。
他想到這段時間他們被大哥護著,好好護著。
潘曉岩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臉,忽然很想要一面鏡子,他現在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
外面。
冬烈看著刀哥,嫌棄道:「你不會又是來找我說你那些自認為完美、絕對安全的騙術的吧?你可別給我講了,再講我真的覺得這地兒太危險了,都不想和你待一起了,感覺遲早要被你霍霍。」
雄赳赳的刀哥:「……」
他好想堵住這傢伙的嘴。
他原來多膽大神經粗一人?現在都變得草木皆兵了,晚上做夢都是夢到被警察圍起來抓,他就跟那豬圈裡的豬一樣驚慌奔逃。
冬烈還在說:「真不是我嚇你,你想想我都能找到辦法,更何況是警察呢?」
刀哥腿一軟,心都漏了一拍。
你不是嚇我是什麼?
「我都能」「更何況是警察」這裡頭感覺每個字都在告訴他,他頭頂懸了一把大刀,隨時要落下來。
明明沒怎麼讀過書,刀哥忽然無師自通了「無知者無畏」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