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涉及到大佬們不知真假的花邊新聞了,知情人一方面不好亂傳;另一方面則是在他們心裡,不是同一級別的人,沒資格知道他們階層的密辛。
至於聞九玉到底是不是陸佳瑜的同性小情人,普遍認為屬於謠言。要不然,聞九玉找妙言報仇,柳洪山那些學生誰敢攔著?又不是楚開元那倒霉催的綁死了柳家,其他人還得養家餬口呢,沒事跟陸家做什麼對?
可現在,陸佳瑜她出手了啊!聽聽她說的什麼話?陸家的瓜吃得,妙言的瓜吃不得?抬舉了抬舉了,比起陸家那轟轟烈烈的九龍奪嫡,區區妙言的那點破事,放在一起都顯僭越啊!
胡總可不敢招惹江湖人稱笑面虎的陸佳瑜,糟心的賠禮道歉了半天,才掛斷了通話。
聞九玉輕哼一聲,一群欺善怕惡的王八蛋,我呸!她正想擼起袖子繼續干,不料陸佳瑜卻忽然開口叮囑:「你可以繼續動手,但記得把楚衍摘出來。」
聞九玉不高興的抿了抿嘴:「楚衍出來了,妙言就出來了。」以前要顧及楚開元,現在又要顧及楚衍,難道她的仇這輩子都報不了嗎?
陸佳瑜好笑,伸手撥了撥聞九玉鬢邊垂落的碎發,溫柔道:「阿玉,凡事不要做絕。為了個柳青青,沾染上滿身的罪孽,不值得。」何況胡總說的沒錯,妙言不僅是納稅大戶,但凡這類傳統製造業,對政府的意義都遠遠不止稅收。
成片的工廠與倉儲,能提供多少就業崗位?而就業率從來是各級考核的重中之重,否則,聞九玉真要報復,可不是柳洪山那幾個學生攔得住的。
「我們生意人家,不好叫上頭太為難的。」陸家幾代富貴,陸佳瑜行動坐臥,十足的大家風範。說起道理時,也是雙目含笑,讓人不知不覺的平靜下來。
然而聞九玉的眼圈還是紅了,委屈的將要落淚。難道這輩子,她只能放柳青青逍遙嗎?
「看你,又急上了。」陸佳瑜的聲音裡帶上了些許長姐對幼妹的寵愛之意,「你的急脾氣呀,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呢?」
「我、不、服!」在外人面前滿是御姐氣場的聞九玉,此刻卻像個小孩子一樣,鼓著腮幫子,在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
「傻,」陸佳瑜笑點聞九玉,「你的仇人是柳青青,對付她,還需要大張旗鼓?」
聞九玉猛地抬起了頭。
陸佳瑜十分無奈:「你手裡有媒體啊。媒體又不止對外,多少人跟你聯絡呢?」
見聞九玉還沒明白,陸佳瑜搖頭笑道:「你遇到柳青青就魔怔了。我真是欠了你的呀……」說著她沒再賣關子,含笑指點:「你手裡最有價值的,是柳青青的行蹤、喜好……」
聞九玉的眼頓時間亮了!對啊,她怎麼沒想到!柳青青那樣沒腦子的富婆,永遠是各路拆白黨眼裡最大的肥肉。這些年沒人成功,無非是楚開元對她的保護。她身邊的人,畏於楚開元的手段,所以能放任她玩鬧,卻不會放任她接觸致命的東西。
以至於時間長了,弄得大家都忘了,沒了楚開元的庇佑,柳青青早已失去了堅硬的外殼,成了塊油汪汪的、能吃進嘴裡的肥肉。
至於她兒子楚衍,還是屁點大的小崽子呢,他懂個屁!
聞九玉甚至都不需要親自與那些人聯絡,只要放出點風聲……
「是嘛……」陸佳瑜眨了眨眼,「一切不過是我們女人家嘴巴子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們女人家怎麼知道呢?」
饒是聞九玉的臉皮已經厚如城牆,此時也:「……」
「我們大戶人家,從來不為打老鼠傷了玉瓶的。」陸佳瑜微笑著的溫柔雙眼裡,閃過一絲寒芒。
過去的幾年間,她和聞九玉先是艱難的穩住被丁勇博禍害成個空殼的永暉娛樂,又緊接著趕上網際網路的直播風口,拼命的搶奪賽道。壓根沒空搭理柳青青個廢物,只心情不好的時候,隨便尋個冤大頭,去找找妙言的麻煩。
然而聞九玉是記仇的,陸佳瑜更是記仇的。姐倆盤算著,有些舊帳,確實到了該算的時候了。
被陸佳瑜盯上的柳青青還渾然不覺,妙言的股東大會,黎世建甚至忘記了通知她參加。一群股東在公司里蹲了一夜,才看到聞九玉撤走,輿論又漸漸被阿丟丟的媒體矩陣帶了回來。
黎世建捏了把汗,得虧侯子芳老兩口確實扎紮實實的幹了一輩子慈善,救助過的人員、出資蓋的學校,拉出來能打滿好幾頁A4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