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有時候不免想,等他上位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全都砍掉!那時候妙言的財報才叫真正的財報。省得像現在這樣,明明利潤不低,偏偏被散裝產線和各部門福利刮下一大口之後,純利簡直少得沒眼看。
別人家的製造業說純利低活得艱難,那是真艱難。妙言呢?純屬一幫死腦筋活該!
不說別的,散裝產線占地那麼大,前幾年要是肯聽他的勸,把散裝產線削了,拿地與地產商合作搞房產開發,不知道能賺多少。
結果黎世建那老東西死活不同意,政府里那幾個柳洪山的學生跟著發瘋,把柳青青的投票權直接摁死。現在好了,地產商懶得再上門,散裝產線也尾大不掉。
居然拿著個金飯碗卻只知道討米,柳靖簡直服了。
楚衍理都懶得理柳靖,一個大來的關係戶,能理解侯子芳的經營理念就有鬼了。
楚衍當然也遠不如侯子芳能理解女性的痛點,但他跟在前兩代掌門人身邊長大,對於她們的思維模式,還是很了解的。
自己年輕經驗少,那當然撿好的學。不然呢?學柳靖那種扒在別人身上吸血的可憐蟲?
但,託兒所高額的運營成本,確實需要仔細斟酌。與高管們達成了初步意向之後,楚衍將方案提交至了董事會。
手裡沒幾個股份的高管們是同意的,現在就看黎世建、王燦軍和郝敬國幾個大股東的態度了。尤其是黎世建,只要他同意,他有的是辦法逼迫柳青青那個橡皮圖章簽字。
董事會的討論需要時間,楚衍便不著急。他先認真的匯總唐志勤反饋回來的市場情況,又專門請了相應的諮詢公司,幾方的情報同時拿在手裡,進行交叉對比。
臨近春節,年前各公司基本都在總結匯報、核算年終獎金與制定明年計劃。蘇行人也忙到不行,兩個人實在抽不出時間見面。直到1月22號這天,蘇行人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忙完了嗎?年會開了嗎?」
楚衍無奈笑道:「今年我們就沒開。」妙言因為今年銷售量報增,產線忙吐了。
一說開年會,員工們紛紛表示楚總別鬧,大家忙著加班,哪有美國時間看表演吃大餐。有心的話直接發錢最實在。
楚衍沒辦法,只得將年會挪到了年後,不過獎金倒是得在年前發了,最近財務連軸轉,全在忙獎金與報稅的事兒。
蘇行人瞭然:「忙是好事。不過也要講究勞逸結合。」說著,他話鋒一轉,「明後兩天我們公司去泡溫泉,可以帶家屬,你有空賞臉嗎?」
楚衍無語,別人的企業年會,他去個錘子?正經當了老闆娘都不合適去破壞氣氛,何況現在還不宜公開。
「我跟他們不在一塊兒,省得他們放不開。」蘇行人笑著解釋,「我單獨訂了個小別墅,溫泉水直接引進房間和院子的浴池裡的那種。你不想見人,我們倆就在房間裡安安靜靜的說說話,或者去森林裡走一走。怎麼樣?有興趣嗎?」
如果是那種私人別墅型的溫泉,楚衍真有些動心了。這一年來他忙得心力交瘁,去泡泡溫泉,看看綠水青山放空大腦,哪怕只有兩天,也是十分愜意的。
再看了眼日曆,楚衍忍不住調侃道,「好老闆啊!明後兩天是周四周五,把團建放在工作日,同事們沒少背地裡誇你吧?」
「那可不!」對楚衍的誇獎,蘇行人毫不客氣的笑納了,「干我們這一行的,請來的都是個頂個的人才,為了兩天的工資惹他們不快,失去了企業歸屬感,那才是虧大了。」
「行,我看一下工作安排,晚點回你電話。」楚衍說著,就翻閱起自己的日程表來。掛了電話之後,又找閆曉玲確認了一次,才打電話告訴蘇行人,可以赴約。
次日一早,蘇行人照例親自來接人。工作日的早高峰,和韻風華別墅區內的豪車魚貫向外,唯有蘇行人的攬勝逆勢而行。天林電子的冉董冉國通瞥了眼窗戶外,沉聲問身邊的秘書:「是蘇總的車嗎?」
秘書點點頭:「車牌號是。」
副駕駛上有個女聲輕笑:「傳聞蘇總與楚總交情莫逆,看來名不虛傳。」
冉國通心累,他這兩天才知道,自己的長女居然跟侯東澄交上了朋友。他這個女兒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可是兒子不爭氣,家業真能順利交到孫子手上,而不被女兒竊權嗎?
尤其是女兒盯上了侯東澄,這是明擺著想把侯東澄搞成上門女婿的節奏。以侯東澄跟楚衍的情分,一旦侯東澄「出嫁」,楚衍能不給哥哥「撐腰」?到時候,他那倒霉兒子,怕是不夠給楚衍玩兒的。
這都叫什麼事兒!他怎麼就生不出楚衍那種能跟蘇行人當哥們的好兒子?真是氣死他了!
而副駕駛上的冉大小姐冉嬋娟與親爹的心情則截然相反,她抬手拿起手機咔嚓拍了張照,並火速發到了業主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