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點股份,或者直接說優先考慮親兒子繼承,但兩個都是她的孩子,她也不會讓另一個一無所有。」冉嬋娟沉著的道,「只要確認了東澄的繼承權,謠言不攻自破。」
然而冉嬋娟說完之後,兄弟兩個卻齊齊沉默了。冉嬋娟的提議,妙言這邊並不是沒考慮過。事實上,這次節奏挺幼稚的。一股子……粉圈撕逼的畫風。所以只要柳青青一句話,群情激奮的網友立刻失去靶子,包管兩小時內滾得乾乾淨淨。
但,兄弟兩個,誰敢去找柳青青?
侯東澄回歸宴會上的尷尬歷歷在目,誰也不知道把這位祖宗請出來,她會當著媒體說什麼。萬一她老人家任性狂言絕不給楚衍一點繼承權,楚衍在妙言的工作直接沒法幹了。
別的不說,光是柳靖就能在公司拉出一群人跟楚衍叫板。這對目前正處於上升期的妙言,打擊是巨大的。
所以,經過深思熟慮後,楚衍不僅不敢把柳青青喊出來,甚至慶幸她現在正在國外花天酒地,壓根顧不上國內輿論。要不然,楚衍才真的頭痛。
看著兄弟兩個的態度,冉嬋娟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蘇總呢?他怎麼說?」
「他上周被老爺子派去國外出差了,跟航運相關……」楚衍頓了頓,「沒必要為這點小事煩他。」
冉嬋娟眉心一跳,航運是陸家的核心業務,在陸通集團的權重遠遠超過幾個地產公司。蘇行人的觸手伸向航運,就代表他開始接近陸家的權力中心了。相比之下,楚衍這點黑料,確實算不得什麼。
「那現在怎麼辦?」侯東澄不關心蘇行人,他只要一想到自己連累了楚衍,就急的不要不要的。偏偏楚衍跟個沒事人似的,弄得他心裡更不好受了。
「等,」楚衍答。某種程度上來講,網友說得沒錯。楚衍確實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
哈哈貨櫃遭受滑鐵盧,他不是不急,只是他清楚的知道,著急也沒有用。他得保持理智,才能用最好的狀態應對突如其來的麻煩。說句到家的,多大的風浪都經歷過了,這點小打小鬧的,還不至於讓他亂了方寸。
因此,他在回答完侯東澄的問題後,又不緊不慢的問閆曉玲,「妙言的銷售額受到了多大衝擊?」
「時間太短,暫時難以統計。」閆曉玲迅速答道,「但我個人判斷,影響不大。」
楚衍又問:「我們的友商下場了幾家?」
「友商還好,他們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楚衍點頭,友商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內。商業競爭固然殘酷,但也有規矩。俗話說得好,英雄莫問出處。
他只是身世有點道德瑕疵,又不是本人犯罪吸毒,如果競爭對手咬著這點不放,導致妙言損失慘重、甚至大規模裁員,影響了本地稅收就業,那楚衍也不怕請一請外公的學生們出山了。
楚衍的平靜,稍稍安撫了下侯東澄的焦慮。但聽完閆曉玲的匯報,侯東澄終是忍不住問:「妙言影響不大,但你新弄的哈哈貨櫃呢?」
「還好。」楚衍似察覺到了侯東澄的想法,仔細解釋道,「哈哈貨櫃一開始的定位就在線下。線上部分,純粹是我看著熱度,有棗沒棗打三竿。能打下來最好,打不下來也不影響最初計劃。賺少點、賺慢點罷了。而且,」
楚衍說著笑了笑,「創業哪有一帆風順的,有點波折不是挺正常的嗎?」
侯東澄卻看著楚衍,欲言又止。楚衍為什麼想另闢蹊徑的理由,他比誰都清楚。歸根結底,他們的母親柳青青不可控。表面上,妙言的繼承人是他和楚衍二選一。但實際上真兒子也好假兒子也罷,誰都不招柳青青待見。
因為柳青青從始至終就沒喜歡過楚開元,後期夫妻關係更是差到了極致。她能喜歡楚開元的親兒子才怪了。
而現在,柳青青有了喜歡的男朋友,她才40多歲的年紀,完全可以重新生個繼承人。甚至於說,柳青青跑國外蹲那麼久,搞不好都已經懷上了。這也是侯東澄和楚衍沒有掐起來的重要原因之一,哥倆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沒一毛錢股份,掐個錘子!
所以楚衍老想著要創業,侯東澄也老惦記著他那還沒開起來的飯店。
但侯東澄是怎麼也沒想到,他談個戀愛,竟然影響到了楚衍的新公司。雖然楚衍沒有一句責怪,可他心裡更難受了。
侯東澄一個單細胞,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冉嬋娟見狀,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坐好,才對楚衍道:「雖說哈哈貨櫃走線下,但線上網站的準備也花了不少錢和心思,問題又出在我們這邊。安總雖然嘴上不說,心裡恐怕多少有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