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咬死了是陰謀,但也有人覺得過於扯蛋堅決不肯相信。又有吃瓜網友的亂入,討論贅婿的地位、跨階級婚姻的利弊、以及女權人士就嫁娶問題的研討。各路大V暢所欲言,熱鬧得宛如過年。
只有妙言的情況愈發糟糕。
「又一家供應商退貨了。」離職報告都已經打好了的唐志勤心裡簡直日了狗,在妙言的最後一個月,也能如此刺激,草!柳靖真是坑死他了。
大股東王燦軍揉著太陽穴道:「黎董還沒醒嗎?」
「嗯,仍在昏迷。」徐玉屏答道。
王燦軍又問另一個大股東郝敬國:「你真聯繫不上楚總嗎?通過陸家也聯繫不上?」
郝敬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與陸家的親緣已經很遠,他母親親自出馬,卻被保鏢攔在了門外,楚衍的手機更是直接關機。現在別說他們,連在柳家幹了一輩子的趙巧萍都見不著人,飯都送不進去。
柳靖罵了句娘:「有必要這麼防著我們嗎?」
眾人沒好氣的瞪了柳靖一眼,蘇行人如此嚴防死守是什麼原因,你姓柳的心裡沒點數?
「帳上的資金不多了。」萬鐵英又平地扔出個驚雷。把整個會議室里的股東們炸得一抖。
實業難做,難就難在它的環環相扣。產線是輕易不能停的,每次停產與重啟,都能要了企業的半條命。而產線不停,銷售就不能停。採購、生產、銷售,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很有可能引發連鎖反應。破產清算就在眼前。
在場諸位想想妙言破產的後果,齊齊打了個寒戰。他們這把年紀,難道能指望什麼事業第二春?實業現在是什麼慘狀,他們比誰都清楚。沒見唐志勤被楚衍排擠成那樣,還咬著牙硬頂到現在,勉強找到下家之後,才提出的離職嗎?
在場所有人的美好生活,全在妙言。
尤其楚衍在營銷上發威之後,他們著實過了一段舒坦日子。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好不容易跟在楚衍身後大吃大喝,現在告訴他們,妙言不行了,他們現金流馬上要斷了。這不是噩夢是什麼?
郝敬國還好,背靠陸家,自家企業勉強湊活。王燦軍家的商超本來就只剩一口氣,全靠妙言這邊的現金流苦苦維持。一旦妙言破產,他家就徹底沒戲了。
高管們更不用提,他們的家底,還不如股東們厚實呢。
會議室里的股東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不知過了多久,王燦軍忍不住嘶吼出聲:「柳青青還沒鬆口嗎?她是想拖著所有人一起死?」
柳家別墅內,柳青青的臉色並不比股東們好看。喬培龍剛給她講了個故事。故事發生在越省,一家做飾品的中小企業因為輿情處理不當,資金鍊猝不及防的崩斷,企業迅速破產。而造成輿情的那位紈絝少爺,活生生的被人挑斷四肢並砸碎了生殖。器官。
其慘狀,光是看一眼,就讓人寒毛直立。
「青青姐,」喬培龍憂心忡忡,「妙言是做實業的,上下游關聯的企業太多了。一旦破產,那些被牽連的人,是真的會報復的。」
「誰、誰讓那個姓林的半夜在外遊蕩,不然……不然哪會被人悄無聲息的蓋了麻袋。」柳青青的話很硬,但顫抖的語氣已經暴露了她的慌張。
慌張的可不止柳青青,喬培龍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底子竟然被蘇行人扒了個清清楚楚。他倒不怕人知道自己是拆白黨,有錢人圈子裡,他這樣騙點錢財的人多去了。外圍公開叫價的比比皆是,他談個戀愛怎麼了?
然而,他另一重身份,是絕不能讓陸家知道的。國家對違禁品的打擊如此嚴厲,陸林武是怎麼磕到藥的,現在還沒完全徹查清楚。一旦陸家發現他與背後的勢力有牽扯,陸家絕對會咬死他不放。
他只是想搞點錢而已,可不想跟陸家對上。
譚立錚的一個電話,把喬培龍嚇了個魂飛魄散。所以他現在拼了命的遊說柳青青,生怕完不成任務,他就要被蘇行人送到陸家手裡。他心裡不禁慶幸,發現他身份的是蘇行人。這幫人爭家產爭得你死我活,應該沒興趣幫陸林武報仇。
但喬培龍卻不知道,韓德鈺在得知柳青青疑似嗑藥的瞬間,就已經火速聯絡警方,布下天羅地網盯死他了。之所以按兵不動,不過是認為抓個小嘍囉沒意義,他們要放長線釣大魚。
網上的討伐還在繼續,柳青青越發暴躁。
「這幫人腦子有病嗎?我沒事換自己的兒子幹什麼!」
「柳東陽是比楚衍討喜,但是我憑什麼把股份給他?股份是我的!我誰也不給!誰也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