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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遭了報應的不止杜廣林,杜家除了老三杜廣賢幾口人,沒一個有好下場。鄒映芳第一次覺得坐牢不好,因為坐著牢就沒辦法親眼看見杜家的下場。她想親自把杜廣林埋了,也想親自去看看杜廣林那對狠毒的父母如今的慘狀。

一個偏癱,一個累死累活的伺候癱子。哈哈哈,鄒映芳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笑。所以,看在侯東澄眼裡,就是他媽媽跟瘋了一樣,又哭又笑,好半天都沒辦法鎮定下來。

探視時間總共半小時,在冉嬋娟設定的5分鐘倒計時響起時,鄒映芳終是強行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然後,她定定的看著侯東澄,啞著嗓子問:「衍衍為什麼不來看我?」

不等侯東澄編出個理由,她便再次追問:「衍衍是不是出事了?」

兩句話,問得侯東澄冷汗直冒。幸虧冉嬋娟在旁邊幫著解釋,短短5分鐘時間,也不知道鄒映芳信沒信。

「總之,」此刻坐在病房裡的侯東澄低聲道,「你出院之後,找個機會去看看她吧。她其實一直很想你。」

「好。」楚衍點頭應了。他與鄒映芳從頭到尾只見過一面,之後各種陰差陽錯,導致母子二人至今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或許在很多人眼裡,鄒映芳懦弱愚蠢、心思不正。但她切切實實的給過自己兩次生命。

全天下都能理直氣壯的罵她一句人販子,只有杜家血脈沒有資格。

提起杜家,楚衍又想起了一件事:「杜家的老屋我已經派人收回來了,你找個時間去過戶吧。」

「真給我?」侯東澄問。

「嗯,給你。那邊已經確定要舊改,杜家老屋臨街,那麼寬的面積,租出去一個月總有個萬兒八千的。你先收著,留著給媽媽當零花錢。」

「行。」侯東澄爽快答應。到了他們現在的份上,那棟產權已經無足輕重了。而且,他已經選擇跟冉嬋娟在一起,就代表他最初那個開飯店的夢想徹底成為了一場夢。他終究得學會管理,學會當妙言的股東,學會處理上流社會裡紛繁複雜的人際關係。

再不濟,他也得讀一讀兒童心理學,以免將來的孩子,長成了柳青青那副模樣。

「說來……股份分配的事……」說完杜家的財產分配,自然就輪到柳家的富貴了。楚衍認真的看著侯東澄,「你有什麼想法嗎?如果有,我們可以重新協商分配。」

侯東澄搖了搖頭。而後,兄弟倆齊齊陷入沉默。柳青青的分配方案既令人意外,又意外的合理。但這個合理,是針對妙言現在的處境,而不是侯東澄。無論說得多麼天花亂墜,這份分配方案,對侯東澄都是極不公平的。

那是他親奶奶一手一腳打下的家業,他這個唯一的血脈,理應享有絕對繼承權。

「如果說……我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是扯蛋。」不知過了多久,侯東澄忽然開口,「我把你當弟弟,所以我不想跟你說假話。」

「嗯,我理解。」

「但是,後來我又仔細想了想……」侯東澄扯了扯嘴角,「就假設,我們沒有被掉包,我在柳家長大。然後呢?」

侯東澄自嘲一笑:「我能攔住柳青青發瘋嗎?」

「不說別的,她當年干出那樣缺德的事,聞總怎麼可能不報復?爺爺奶奶的餘蔭,又能攔住多久?」

侯東澄搖了搖頭:「攔不住的。」

「何況,她害的又不止聞總。我後來才知道,她中學時候欺負的那個女同學,瘋了幾十年後,最後還是自殺了。」侯東澄說著,眼圈開始發紅,「衍衍,我都想不通,我怎麼有這樣一個媽媽?」

「她嬌縱任性、敗家沒出息……這些都無所謂。」侯東澄聲音哽咽,「她爸媽攢的家業,她愛敗就敗,誰也管不著。」

「可她為什麼要仗著家世,那樣欺負人?難道我們平民百姓,就活該被欺辱嗎?」侯東澄苦悶了許久的情緒驟然爆發,「她有錢,她去跟富二代飆車啊!去公海上賭博啊!他們富二代相愛相殺去啊!為什麼要到處欺負普通人?」

侯東澄眼淚都下來了。他沒有辦法忘記半夜的街巷裡,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小龍蝦攤被路過的富二代一腳踹翻的無助。幾天辛勞化為烏有,不過是一句心情不好看不順眼。那時的他活得有多艱難,他對柳青青就有多憎惡。

因為他的艱難求存,全部來自於這幫喪盡天良的畜牲肆意的欺壓。如果沒有人欺負他,沒有人欺負他媽媽,他們母子兩個早靠著賣小龍蝦發財了。隔壁炒麵的攤子,老闆只幹了三年,就回鄉蓋了大房子。年賺三十萬,僅僅是攤販的平均收入而已。

一捲紙巾遞到了面前,侯東澄接過紙巾,狼狽的擤起了鼻涕。他知道那些資料,是蘇行人故意拿給他看的,為的就是讓他接受股權分配,保障妙言的平穩運行。可是,他也確實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生母,是那樣一個該去坐牢的混帳王八蛋。

看著那些受害人的過往,侯東澄覺得自己半身血都是髒的。

「哥哥……」侯東澄的肩膀一沉,才發現不知何時,楚衍已經站到了他身後,雙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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