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如果同步播放從存儲卡內記錄下的,喻羨如何彈奏的畫面,就會發現兩個人的手指擺放位置還有彈奏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
包括表演過程中,喻羨彈吉他時的微小習慣,穆執遠都模仿了。
假設此刻將人物的透明度調整,喻羨和穆執遠的身形完全可以重疊在一起,除開體型上的差距,其餘別無二致。
記住,是真的記住,分毫不差。
喻羨安靜地聽著「作業」,忍不住抬頭看星星,在一半的時候,琴聲突然停了,喻羨眸子和長睫一同垂下:「怎麼不彈了?」
穆執遠:「記了前半部分,後半部分需要你再示範一遍。」
「噢。」喻羨從剛才凝望夜空的狀態脫出,恍惚「嗯」了聲,「你彈太好了,我忘記你其實是不會的。」
「可能是學過小提琴的原因,對弦樂類的樂器掌握更快。「
喻羨點點頭,突然像是旁白一樣地問:「所以你其實還是比較有經驗的並不是零基礎。」
穆執遠認真:「嗯。」
喻羨對這種狀況也是有心理預期的,現在這麼多加一句,是非常貼心地想要和觀眾表明:這是有基礎的,並不是零條件就可以達成的!
如果人人都和都以為可以和穆執遠一樣看一遍就學會的話,那他們幫吉他帶貨的錢也不會有人給,希望觀眾朋友們結合實際、保護錢包。
穆執遠也不掩飾自己的天賦,而且會非常表現的坦蕩又自然,大家和他一起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自卑感吧。
喻羨突然想到,他和穆執遠相處這麼久,除了穆執遠的媽媽,妹妹,還有喬海含,似乎都沒有見過什麼其他人了。
他來這個世界的時間比穆執遠短很多,但是朋友客觀來說,要比穆執遠多。
雖然這麼問很不禮貌,但是喻羨還是說:「穆先生你是不是沒有什麼朋友?」
喻羨看穆執遠沉默了幾秒,立刻:「好,我來給你演示後半段。」他欲蓋彌彰,讓這個話題就此揭過。
穆執遠緩緩說:「我不太需要、但你不算嗎?」
他抬頭,狹長的黑眸定定看著喻羨。
喻羨和穆執遠在一起這麼久、深度交流也有一次以上,現在莫名讀懂一些言下之意。
「所以呢?不需要別人,有我就夠了嘛。」
他沒回,但是目光不閃不避,似乎是默認。
「開什麼玩笑,我們明明剛認識呢。」喻羨著急忙慌移開視線:「那我從頭開始給你彈一遍吧。」
明明是他先問的,這會兒因為這點心跳還亂了,喻羨低頭看著吉他上的弦,翻來覆去數都是6根。
「不用。」穆執遠突然說。
喻羨茫然,不用什麼,他剛說了什麼來著?
見穆執遠拿著根樹枝,在地上迅速畫了幾個音符出來。
他說:「從這之後的重新彈就可以。」
喻羨停頓幾秒,平心而論,穆執遠在土地上畫的這些音符非常好看,也很容易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