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意外,所以不確定是不是你。」然而,他沒說實話,其實,他根本就是不好意思跟她打招呼……
心中懊惱,這麼多年來,他果然還是學不會如何和女生正常交流交往。
動了動剛被擰過的胳膊,剛才那一下,確實有點猛……
想起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背脊一涼:「你怎麼還隨身帶刀?」
蘇沫擺擺手,將鏡片在他眼前一晃,笑道:「是鏡子啦。」
月色明晃晃地照在蘇沫臉上,雖然戴著口罩,但露出的眼瞳在月光的反射下,格外明亮。
程式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地撇開了頭,和蘇沫走在一條路上,卻始終面向正前方,專心走路。
二人一路無話,一直到樓下,蘇沫發現,兩人依然走的同一條路。
「你也住這邊?」
「是……」
一直走進樓里,蘇沫才發現,兩人竟是樓上與樓下的關係。
這個世界可真是小啊。
「啊,你出血了。」
之前天太暗了沒有看清楚,一直到了燈光下,蘇沫才發現,程式的脖子上有一道小口子,滲出了血——被她劃破的。
升起一絲愧疚之情,「不好意思,下手有點狠。」
「沒事,女生有自衛能力很好,而且這個傷口不大,不疼。」才怪……痛死了。
蘇沫也知道自己下手有多狠,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還是上一下藥比較好,你家裡有治療外皮傷口的藥嗎?」
程式搖了搖頭。
蘇沫想,按照這兩天對程式的認識,他聰明則已,但生活上可能真是個不太會照顧自己的人,備藥這種事,還不一定會做。
「那你在門口等我一下吧,我從家裡拿藥給你。」
程式點了點頭,於是,她打開家門,進去後又關上,給他找藥。
程式一個人站在蘇沫家門口,總覺得有些侷促,一會兒……該說什麼比較好?
正想上網檢索一下「在不太熟的女生家門口該怎麼辦」之類的,就聽一道男聲響起。
「這位先生,在獨居女性家門口,是想做什麼?」
程式聞聲轉頭一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好像有點眼熟,可他一向記不住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人,一時間沒想起來。
於是問:「你是?」
傅知堯冷笑一聲,「你正站在我未婚妻的門口。」
「……未婚妻?」哦對了,想起來了,原來這就是那天來酒店和他們用餐的那位投資方。
「是,未婚妻。因此,還請自重。」
兩人對上,空氣凝滯了片刻。
「這藥是新的,該怎麼用裡面有說明書……」蘇沫拿著藥出門,剛打開門,見到的就是這副劍拔弩張的場景。
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逐漸升起一個問號:「傅知堯?你怎麼在這,你們在做什麼?」突然間一股火藥味。
蘇沫見傅知堯看著程式,神色中透著一絲危險,感到不太妙,便將藥遞給了程式:「程式,這個藥拿上,你先回家吧。」
門口只剩下傅知堯和蘇沫二人,傅知堯眯眼:「他是誰?」
「和我一起錄節目的嘉賓。」
「為什麼要和你一起回來?」
「人家就住在樓下啊。」
「那為什麼要在你家門口轉悠?」
「他弄傷了,給他拿點藥。」
「有傷找醫生,找你幹什麼。」
「……因為是被我不小心弄傷的,一點皮外傷。」
「你一個女生,怎麼弄傷他一個大男人?一點小小的皮外傷,還能忍不了了?」
蘇沫怒氣值逐漸上升,一個腦袋兩個大,傅總你的高冷呢?問題一個一個又一個,你是金魚吐泡泡呢?
深吸一口氣,「傅總,您今天去工地了?」
「沒有。」傅知堯皺眉,不懂她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說。
「那您為什麼學會了抬槓?」槓精附體?
「……」
傅知堯忍不住冷笑一聲,靠近她,一片陰影籠罩在她身上。
對別人來說可能還挺有威懾力,蘇沫卻已然完全不吃他這套,默默伸出手,把他推遠了些。
「你到底為什麼在這,找我有事?」
傅知堯簡直要被氣笑了,他搬過來找她,被她拒絕接她回家後,今晚就一直在等她回家。眼見時間越來越晚,擔心她不安全,剛想出去找她,就見到一個男人和她一起回來。
「我的房子我的家,我不能來?」
蘇沫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她對面的門正大開著,看樣子他是從那間屋子出來的。
「你買了我對面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