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哥?」周寒趴在地上,有些迷茫,顯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徐映灼感到很荒謬。
他和黎願漸行漸遠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的墮落,他的偏見,以及縱容朋友們對黎願的惡意……而這些東西他竟然現在才反應過來。
徐映灼心裡突然生出無力感,別說黎願不喜歡他,捫心自問,如果他是黎願,也斷不會接受這麼討厭的自己。
男人咬碎了牙,渾身都是戾氣,仿佛又變回十幾年前那個人人都怕的反派少年,陰沉又很辣:
「誰要是敢再說一句我媳婦的壞話,我就讓他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管好自己的舌頭,不信,試試?」
第33章 提鞋
儘管徐映灼看似大大咧咧,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疏離的,是高傲的。相處久後, 他會在想要接近的人中間悄悄豎起一道無法跨越的隔膜,讓人難以走近他的心。
這是他的資本,他是徐家唯一的少爺,是別人望塵莫及的存在。
以至於那麼多年,他身邊稱得上「知心朋友」的僅有這幾個。
這也是他們十幾年來第一次看徐映灼發那麼大的火,空氣凝固,所有人都嚇傻了。
「灼哥……你怎麼了?我們不是在幫你說話嗎?」
徐映灼:「我不需要, 從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以後我不想再從你們嘴裡聽到類似的話, 不然就絕交。」
他們不可置信,難道十幾年的兄弟情,還比不過一個女人嗎?
周寒見氣氛僵硬, 打圓場:「好了, 都少說兩句, 以後我們不會再提到黎願了。灼哥你也是,我們又沒有什麼惡意,只是看你那麼慘想幫你找找面子。」
誰知徐映灼反而語重心長地教育他:「男人的面子有什麼要緊的?老婆的喜歡才是最要緊的……算了,你以後結婚就明白了。」
周寒:「……」
是誰半年前還說黎願拂了他男人的面子!?
徐映灼這麼發了一通火,氣氛難免尷尬, 幸好他們碰見了熟人,才得以岔開話題。
吳一邦:「灼哥你看, 那邊是不是孟家那個?」
「哪個孟家?」
「就是他哥出軌老婆帶著孩子跑了的那個孟家。」
徐映灼轉過身,對面的茶室坐了人,外頭的爐子燒著滾燙的茶水, 男人冷峻的側顏在沸騰的煙霧下朦朦朧朧……他竟然不知道孟禮珩回京都了。
幾年沒見,孟禮珩變得更加穩重,他坐在那裡,與這滿屋的幽靜和淡雅渾然一體,像是從掛在樓梯間的潑墨畫裡走出來的古代貴公子。
徐映灼有些恍惚,而孟禮珩已經先發現他了,詫異了一瞬,走過來打招:
「映灼,好久不見。」
徐映灼和孟禮珩小時候關系很好,這會兒故友重逢也有些高興:「珩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兩個月前。」
倆人聊了一會兒,周寒幾人頻頻打哈欠:「灼哥,你們聊,我們先回去睡覺了。」
「不許走。」徐映灼才想起今天叫他們出來的目的,「我有事想請教你們。」
徐大少爺紆尊降貴地用到了「請教」二字,他們好奇:「什麼事?」
「你們知道的,我曾經犯下很多錯事,所以我老婆不是很待見我……你們經驗多,傳授一下該怎麼追女生,重獲她的心。」徐映灼扭扭捏捏問,「對了,我老婆這個人喜歡矜持有內涵的,不要那種太張揚的方法。」
「有內涵的?」吳一邦明顯被難住了,扣腦袋,「哥你是知道的呀,我批話大過文化。」
「滾,下一個。」
杜瀟:「啊?我嗎?我是處男耶。」
周寒:「也別看我,我馬上都要訂婚了。」
徐映灼點頭,表示理解,最後把期待的目光放在孟禮珩身上。
「……」孟禮珩沉默了一會兒,薄唇輕抿,「不好意思,沒追過。」
向來都是別人追他的份兒,這問題踩中了孟二爺的知識盲區。
徐映灼有些失望。
「不過。」周寒補充,「追女生的流程一般就是砸錢砸禮物,報備行程分享生活……」
徐映灼拿筆記下了,比高中記知識點還認真。
孟禮珩看他的樣子有些好笑。
他記得徐映灼曾經還打電話諮詢他離婚的事情,僅僅過了半年就態度大變,男人的心比京都的天氣還要多變。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