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宓安笑罵,趕他去做正事。
景煦正想說他沒什么正事要做,跟著那位姑娘的清露就火急火燎地找了過來:「主子,孔志平的人跟了那姑娘幾天,今日趁她上山采菌子想要輕薄於她,屬下出現打傷了那些人,但是……」
她好像有些難以啟齒,說道:「那姑娘的裙子被樹枝刮破了,硬要說被屬下看了身子,要屬下負責。她拉著屬下不放,孔志平的人趁機跑了。」
宓安奇怪道:「只是裙子破了?」
清露紅著臉,不知是羞是氣:「只是裙子破了,那不是還有襯褲?可她不依不饒,一路跟來了朝青……主子您能去告訴她屬下是女的嗎?」
景煦驚訝道:「你是女的啊?」
清露更生氣了,乾巴巴地回了一句:「回主子,是的。」
清露長相英氣,個子又高,連聲音都有些低沉,初入朝青時就被很多人認成男子,鬧了不少笑話。
景煦誠懇道歉:「不好意思。」
宓安好笑地看著清露,說道:「既然如此,讓她先留在朝青吧,總是暗中跟著難免會有意外。」
清露大驚失色:「那屬下怎麼辦!」
「她是女子,你也是女子,她能將你怎麼樣?」宓安奇怪,「你怕什麼?」
清露卻一臉憂愁:「主子,屬下去她家裡住幾日吧?就說是她遠房表姐,說不定還能抓住孔志平的人。」
「也好。」宓安同意了她的提議,「我會讓人看住她。拉住你不放導致歹人逃走這件事有些奇怪,你到她家中小心探查。」
「屬下遵命!那個……主子給我易個容吧?」
一路跟著清露回來的姑娘此時正在客房中坐立難安,直到宓安推開門,她猛得站了起來,看清來人後卻鬆了口氣。
宓安笑道:「怎麼,見到我反而不怕了。」
這姑娘看了宓安的面具半晌,說道:「我聽說過你,朝青的主人。」
宓安目光冷淡,波瀾不驚:「我也聽說過你,西岐的五王子。」
眼前的人臉色驟變,直直盯著宓安,宓安卻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說道:「別緊張,坐。」
這「姑娘」正是那日宮宴,西岐使臣口中被北夷人暗害了的五王子,烏連今。
「你想怎樣?」
宓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道:「這話應該我問才對,閣下千里迢迢潛入大淵,混進朝青,意欲何為?」
烏連今抬手擦去了口脂:「聽說你和烏南什結了盟?」
宓安抬眸看他,並未答話,烏連今繼續說道:「你與我結盟,他許了你什麼,來日我數倍給你。反正對你來說,誰做西岐王都沒有區別。」
「烏南什許了我西岐十座城。」
屋內詭異地安靜下來,烏連今表情扭曲,看了宓安好一會兒,不敢置信道:「他瘋了?」
宓安嗤笑一聲:「開玩笑的。」
烏連今:「?」
「不過,閣下是如何得知你兄長同我結盟的?」
烏連今似乎被「兄長」兩個字噁心到了,面色十分難看地說道:「那個白痴真以為我死了,日日對著我的靈位說話,我碰巧聽見的。」
宓安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烏連今卻不想再多說,直問道:「行不行,給個準話。」
「可以。」宓安爽快道,「你兄長給了我一大筆銀子,別忘了十倍送來。待會兒我讓人跟你對帳。」
宓安起身要走,烏連今突然叫住了他:「等等,你是怎麼發現我是男人的?」
宓安眼神慈愛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鄙人不才,略懂醫術。」
回到臥房,宓安同景煦大致說了一下與烏連今的交談,感慨道:「有這兩個傻子在,西岐何愁不亡國。」
景煦好笑道:「烏南什那邊你還吊著呢?」
「當然。」宓安理所當然,「在我們拿到那筆錢之前他可不能添亂。」
「看來那天在宮宴上還是沒騙過烏南什。」景煦手指輕敲桌面,「不該聰明的時候亂聰明。」
宓安道:「有南興樓這個前車之鑑,其他勢力就算知道朝青效忠朝廷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兩人拋之腦後,孔志平消停了兩天,仍然不死心地派人趁夜潛進了烏連今家中,卻只碰到了正在假冒「表姐」的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