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之技,可以搜出對方神識內的所有記憶。
淨元宗歷代都會挑選一位弟子繼承此術法,然後再單傳給下一代弟子。
闍夜長老將搜神之技傳給玄欽後就飛升了,所以玄欽在宗內的地位才會如此之高。
何朝意剛才以為玄欽不知青棠來過梵羽峰的事情,但是玄欽現在要搜神,肯定是識破自己的計謀了。
修為低的修士根本承受不了搜神,會變痴傻,完全成為一個廢物。
玄欽是在威脅他!
何朝意冷汗直冒,雙腿發抖,撲通跪在地上,「求師祖恕罪!」
玄欽收回手:「如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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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青棠再次下山找陳煥拿檀木,卻沒有看到何朝意的蹤影。
往常的這個時候,何朝意絕對會準時來取檀木的。
青棠懷疑何朝意知道梵羽峰有雪妖,那天是故意說梵羽峰有綠檀木,讓自己去闖禍的。但是沒有任何證據,青棠也就不想多生是非。
以後看見何朝意,不理睬就行了。
青棠問陳煥:「何朝意先走了嗎?」
陳煥說:「沒有,你沒看到他?」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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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府內,玄欽和明達正在商議宗門大比的事情。
明達總覺得玄欽壓著火,但是又不知道玄欽為何有火氣。
玄欽捻著念珠說:「你可記得元珪長老的那個仙侍?」
明達點頭,「我曾讓他來我這裡,但是他不來,怎麼了?」
玄欽雙眸不帶一絲情緒,語氣平和,「珈嵐峰中瑣事甚少,我也有了仙侍。何朝意心性不純,疏於管束,恐生異端邪念,讓他來宗主府跟著你。」
玄欽不會輕易評判人,除非此人確實有德行之缺。
明達一聽就明白,何朝意肯定幹了什麼讓玄欽極為反感的事情。
「師叔,你怎麼想起來這等事?」
「他和文策教唆我的仙侍私闖了梵羽峰,文策的事情,我已經告訴懷素了。」
明達恍然大悟,「我那天察覺梵羽峰有變,前去查看時正見到重明鳥抓傷了雪妖的眼睛。重明鳥這麼及時跑去那裡,原來是去救那個小仙侍。幸好因他及時發現雪妖破印,沒有讓雪妖逃走。」
玄欽冷冷道:「有人知曉梵羽峰中的九梨已經破印了,瞞而不報。」
明達心領神會,玄欽這是要讓他私下將何朝意處置,「我知道了。」
玄欽也想當著淨元宗弟子的面將何朝意處置,這樣的仙侍六根未淨,形跡惡劣,待在淨元宗只會污染泠光仙府的靈氣。
只是處置何朝意就要將整件事公之於眾,仙侍之間陰謀陷害傳出去對淨元宗聲望有損。
另外,還可能將青棠在淨元宗的事情暴露。
為了不宣揚出去,只能這麼暗中處置。
明達見玄欽對這小仙侍頗為維護,想必小仙侍有他過人之處,多問了一句:「師叔,辯法大會上,這小仙侍表現得不錯,這次宗門大比也要帶他去嗎?」
玄欽淡淡地說:「不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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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拿著檀木回來,玄欽正坐在院中與三個徒弟交談。
他將檀木放好後,來到玄欽身後侍奉。
玄欽對青棠說:「你不用在這裡,去抄寫經文。」
「是。」
青棠轉身走向禪房,途中聽到一個弟子談論起宗門大比。
每年的二月間,蔓渠城都會進行仙門百宗的宗門大比。此乃仙門盛事,大小宗門都會帶弟子去。
玄欽要帶弟子去宗門大比?
外面的世界充滿未知和危險,但是也可以製造很多機會攻略玄欽,不如趁這次宗門大比徹底讓玄欽淪陷。
青棠在禪房裡一邊抄經文,一邊回顧著合歡宗常用的媚術。
筆下是無心無欲的佛道,腦中卻是愛河沉浮的跌宕。
想得出神了,青棠沒發覺有人進來走到他面前,將他的筆握住。
青棠的手一僵,望向玄欽,「師祖。」
「相由心生,你看你寫成了什麼樣?」
青棠低頭看向自己寫的經文,歪歪扭扭,又回到了從前的模樣,「師祖,我走神了,重寫。」
玄欽說:「我要帶弟子去宗門大比,為期一個月。」
青棠立刻站起身,「何時出發?要準備什麼?」
玄欽見青棠如此興奮,忍不住打擊他,「你是贖債之人,我為何要帶你去?」
「師祖,帶上我。我保證跟在你身邊,哪裡都不去。」
青棠抓住玄欽的手,柔軟溫熱的觸感再次驚起玄欽心中的波瀾,他迅速抽離出這片柔軟,把手背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