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十郎一開始是不懂得該怎麼去握別人的手的。
白鳥最早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不會說話不會和外界互動、只沉溺在自己世界的小孩,他不知道要控制自己的力道,指甲陷到肉里,連血都滲出來,也依然像狼咬住獵物,任憑白鳥怎麼哭叫都不會撒手。
詩織用很貴的藥給她塗抹,後來又大費周章地為小小的傷疤做手術,於是現在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反倒是後來白鳥自己打籃球造成的傷疤要嚴重得多。
後來征十郎慢慢學會了怎麼控制力氣,握著她的手穿過每一年夏天的煙花大會,每一年冬天美國西海岸海灘的太陽。他好像是好轉了,但離開他的那個冬天,白鳥想過,也許征十郎根本沒有變,他依然是那個不會理會她哭叫,任由她手上鮮血淋漓的人。
但是他現在又在做什麼呢——不,這已經不是征十郎了。
如今的這個赤司征十郎握著她的手,大指指肚摩挲著她的虎口,那是原先他留下傷疤的地方。在他這種規律的撫摸下,白鳥原本上浮的意識,又再次沉入水底。
白鳥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病房。天黑透了,屋裡留著一盞很暗的小燈,勉強能看清周圍布置。這房間裡的家具顏色和設施擺放都眼熟極了,應該是藤原入住的那家醫院的頂樓病房。
面前遞來杯溫水,她原本以為是護工,一抬頭看見了火神。
「tiger?」白鳥驚訝道,「你怎麼在這?」
火神用體溫槍在她額頭打了一下,鬆了口氣的樣子:「降下39℃了。」
「明天——」白鳥看了眼表,已經十二點多了,又改口道,「今天不是還有比賽嗎?怎麼還不回去睡覺?」
「我睡這裡。」
旁邊還有張陪護床。
火神知道她還想問什麼,和她解釋情況:「其他人都回家了,教練和隊長說他們明天早上再來。是赤司送你來的醫院,病房也是他安排的。」
白鳥已經猜到,並不驚訝,只點點頭。
火神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白鳥的床邊:「黑子都跟我說了。那個時候帝光籃球部的事情,還有前幾天青峰的事。」
白鳥太了解他了,原本頭腦昏沉,聽他說完頓時坐直:「你不會去打青峰了吧?」
火神神情鬱悶:「黑子把我攔下了。」
白鳥在心裡默默感恩黑子之餘,忽然又聽見火神說了一句:「對不起。」他緊接著道,頭埋得很低,「是我只顧著自己,沒有注意到你的情況,連你生病了都不知道。和桐皇比賽之後沒頭沒腦說了那種話,讓你和黑子擔心了。」
白鳥起先訝異,隨後臉色漸漸變得嚴肅。
「你不要亂想,」白鳥注視著火神,「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照顧我也從來都不是你的責任。你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自責。至於籃球的事情,你的籃球風格應該由你自己做主,不管你選擇的是隊伍的籃球,還是個人的籃球,我和黑子都沒有資格阻礙你做決定。我只是覺得,青峰他……」提到青峰,她忽然頓了一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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