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突然提起桃井的料理,白鳥失笑。
黃瀨道:「但是,小青峰應該不會乖乖把東西帶走的。」
如果這麼容易就放手,那他就不是青峰了。
黃瀨說得沒錯,紙袋原封不動擺在茶几上。青峰離開了,卻不肯帶走他的物品。
白鳥在玄關處看見紙袋,愣了一下,低頭脫鞋,忽然想起買了菜要放到對門的冰箱裡,又穿上鞋。
黃瀨看得出她節奏已經亂了。
在白鳥突然提起青峰的時候,黃瀨得承認,他有一瞬間非常慌亂。這兩個人雖然分開了,但身上仍然拴著同一根無形的線,只要有任何一方輕輕一扥,另外一邊就會回頭。
現在,青峰拽了這根線,白鳥顯然不是無動於衷,但她還是拒絕了。她雖然用了黃瀨作為藉口,但黃瀨知道,他只是個藉口,更多的原因,還是在青峰身上。
在白鳥要推開門去火神家時,黃瀨抓住了她的手腕。
黃瀨問:「他到底說了什麼。」
白鳥愣愣地看著他。
黃瀨:「你們分開的那天,所謂的不能讓小黑子認同的話,小青峰對你說了什麼?」
白鳥輕輕晃了晃胳膊,把手腕從他掌心裡抽出:「抱歉,我不想複述。」
她不想說,向來知情識趣的黃瀨卻不識時務地非讓她說。黃瀨跟著白鳥去了火神家,火神不在,白鳥自行打開冰箱,將果蔬放進去。黃瀨全程掛在她身上耍賴撒嬌:「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白鳥:「涼太!——我抬不起胳膊了。」
「不要!」
「至少讓我把冰箱門關上吧。」
黃瀨抬起一隻手關了冰箱,另一隻手仍牢牢地鎖著她。
白鳥無奈,嘆了口氣:「你放過我吧。」
黃瀨起初以為這是白鳥在表達不滿,但望著她的表情,黃瀨漸漸意識到,這就是青峰那天晚上說的話。黃瀨愣住了,慢慢鬆開她,震驚浮上臉龐。
白鳥平靜地複述著,和記憶里的青峰一起,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共振著:「你是個沒有心的人,你不會懂,你放過我吧。」
她說出來以後,忽然感到如釋重負,也終於理解黃瀨為什麼非要逼她開口。有些事情正如傷口上的腐肉,總要先剖開、剜掉,才有資格談癒合與否。
黃瀨上前,從背後抱住白鳥。
「假的。」
「一點都不對。才不是這樣。小白鳥,是我見過最心軟的人。」
白鳥短暫的僵硬後,在他懷裡慢慢放鬆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謝謝。」
白鳥的實驗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