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這種小炮灰根本不能應付這種大反派。
書房裝修雅致,一旁有簡易的衣帽間與休息室,權律深坐下之後,特助拿來中年男人說的藝術畫作,右下角是拍賣行編碼。
權律深側身和特助說了什麼,特助突然看了虞藻一眼,虞藻被看得汗毛倒數,一顆心不上不下的。
虞藻很怕,但現在比起怕,更多的是累。
他站了很久,有點想坐下。
虞藻悄悄瞄了眼權律深,他們還在談公事,很多事他聽不懂,也懶得聽,不感興趣。
他被晾在一邊,久了有點冒火,但敢怒不敢言,因為腿酸,磨磨蹭蹭地往邊上的座位挪。
可他還不敢太明顯,只敢一點點挪動步伐。挪兩下扭頭看一眼權律深,確定對方沒察覺才進行下一步,反覆多次過後,他離座位越來越近。
剛想趁權律深不注意偷偷坐下來,權律深突然望過來的一眼,他瞬間炸毛似的,抬起屁股挺直腰板,警惕又戒備地看了過去。
權律深:「……」
他道,「想坐坐。」
搞得這麼可憐做什麼。
虞藻搖搖頭:「我不坐。」
虞藻站在那兒,一雙漂亮的眼睛蒙著淚光注視著權律深,他穿著貼身的學生服,勾勒出綽約的腰身曲線。
雙膝併攏,腿很白,短褲有點短,大腿根部肉又很多,隨著害怕小幅度哆嗦,微微打著抖。
明明很怕,卻非要強撐。
有點虛張聲勢的意思。
權律深:「坐。沒空欺負你。」
「那我真坐了?」
虞藻很會順杆子往上爬,見權律深暫時沒有折磨他的想法,他翹起長長的睫毛,仰著張雪白小臉,得寸進尺道,「我還有點渴,想喝水。」
「想喝冰的,但不要加太多冰。」
虞藻是真的很渴,他平日欺負楚熙欺負慣了,忘了眼前的人是超級大反派,不是任他拿捏的主。他忙改口,聲音也弱了下來,「我……我也不是很渴。」
這人真有意思。
一會兒默不作聲減低自己存在感,一會兒就下意識開口使喚人,暴露刁蠻驕縱的本性。可偏偏膽子出奇得小,只不過輕輕看他一眼,膽子都要被嚇破,可憐兮兮地說著違心的話。
權律深看了眼特助。
特助離開書房,拿回來一疊文件,文件放在書桌上時候,又取來一瓶礦泉水。
瓶身表面蒙著一層冰涼的水汽,他將礦泉水倒進加了冰塊的水晶杯內,禮貌而又恭敬道:「先生,您的水。」
虞藻喝水的樣子很乖,一雙白皙的手捧著玻璃杯,低頭小口小口抿著水。模樣十分斯文,微翹的發梢隨著他喝水的舉動,小幅度晃蕩。
坐在書桌對面的權律深驀地起身,朝虞藻伸出手,在虞藻防不勝防的情況下,衣服的第二顆紐扣被扯了下來。
一片雪白肌膚撞入視野,權律深望了片刻,拇指與指腹之間來回蹭著一枚紐扣:「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