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澡堂子溜出來,任珊舒了一口氣,朝著遠遠盯著張文燕看的蘇安使了個眼色,兩人朝著東城方向走去。
「安安姐,聽那嬸子說家裡親戚之前和這張同志議過親,說她從小就沒了媽,跟著她父親長大,家裡有個自己帶大的弟弟被寵壞了,是個不著調的。
那弟弟十七歲就娶媳婦了,弟媳婦比她還小呢,生了兩個兒子丟家裡,兩口子去年跑了。
張文燕父女倆也沒找過,年前,跑掉的弟弟弟媳婦又抱著個男娃回來了,應該是一家子商量好的,偷偷躲鄉下去生孩子了。」
「這弟弟弟媳婦兩口子都沒工作,整天到處躥,之前計生辦和街道辦的三天兩頭就上門,但張家一窮二白的他們也無所謂,誰要敢過分他們就訛人。
聽說上個月計生辦的上張家,威脅再不繳罰款,就把張父的工作給那啥了,她家那弟媳婦當即帶著三個孩子,上計生辦坐了好幾天,還放話說,要張父的工作受影響了,她三個孩子就丟誰家養,誰也拿他們沒辦法。」
此時。
張文燕心裡也翻江倒海的,她沒想到這蘇家兩閨女還挺警惕的,就一個傻子,還防狼似的防著,蘇安竟然跑到澡堂子來了。
她陰陽了對方幾句,說閨女到底是要出嫁的,以後家裡兄弟長輩還得靠人家屋裡的閨女,蘇安也沒有吱聲就走了,也不知道什麼個意思。
之前好運來飯店有個員工上澡堂子來洗澡,她聽著人家閒聊中說到蘇平,說蘇平腦子不聰明耐不住命好,程老闆把他當接班人培養,家裡還好幾個鋪子,偏就他一個兒子。
張文燕頓時就對蘇平上心了。
不久前,她兄弟來澡堂子找她要錢,她便拉著兄弟在蘇平面前演了一齣戲,成功和蘇平處成了好兄弟。
果然像人說了,那就是個傻子。
她隨便套一下,就把對方家底挖的乾乾淨淨。
本來她還半信半疑,今天見著蘇平兩個妹妹的穿著打扮,心裡更是有底了。
不說別的,就那兩個妹子長得就周正,以後嫁出去彩禮就能收不少,這家裡就一個哥哥,那兩姐妹不得幫襯著?
一個傻子,能娶上自己這種媳婦,一家人都得捧著她吧,等她成功生下蘇家的孫子,那整個蘇家不都得是她的了。
掌控了蘇家後,她兄弟和三個侄兒就再也不愁了。
張文燕想的比一般人還清醒,她也是嫁過一次的人了,這過日子,蘇平這種男人,比那些個精明有出息的更好掌控。
而且,就她自己這個條件,要想找個比蘇平更適合更好的,基本不可能。
第二天,張文燕打扮了一番,又提前一個多小時就上班去了。
當天晚上,蘇平回來就找蘇安去了,因為頭天蘇安就對他有叮囑。
「安安,張同志今天又來幫我削萵筍了,她問我現在工資多少一個月,多久漲一次,還問媽和你的店子,我都沒有說。
她還讓我上她家吃飯,我不去,她就說等我休息的時候,她來我們家玩,還問我姥姥喜歡啥,她說去看看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