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教授,我知道的花樣比你腦子裡的下流多得多,」鹿蹊的手指卷著季空青的髮絲,乖巧的貓眼輕輕一眨,「有的是你掌控不了的東西。」
「相信我,咱們的生活絕對不可能用無趣乏味來形容。」
一個數位板上畫過的姿勢可以出一本習題冊的澀圖畫師,怎麼可能會真的在這方面扭捏。
鹿蹊挖掘出了季空青深埋在克制下的另一面,同時也被季空青開發釋放出了真實坦誠的自己。
「季教授,你得謙遜一點,承認在這方面是我比較厲害。」
「這樣的話,我或許會願意多教你一點東西,讓你……更了解我。」
鹿蹊終於明白為什麼季空青在床上喜歡說那種粗暴又直白的下流話了。
在面對季空青的時候,他說起這種毫無遮掩的騷話時,那種快感甚至超過肌膚相親的觸感。
尤其是在看到禁慾者露出不可抑制的衝動,卻又硬生生克制忍耐的表情時,鹿蹊心裡的惡劣就開始瘋狂跳動。
他突然就明白了季空青欺負他時的快樂。
並且迅速沉迷,享受其中。
大人就該是惡劣的。
反觀季空青。
從昨天下午的微信對話開始,他就隱隱覺得有什麼脫離了掌控,而現在,事情的發展就像是——
他原本以為自己即將馴服擁有一匹漂亮但有一點小脾氣的白馬,結果就在即將要成功的時候,他發現這其實是匹最為桀驁不馴的烈馬,不僅把他從身上甩了下來,還得意又戲謔地在他的身邊走來走去。
用搖晃的馬尾巴不停挑釁撩撥他。
白色的純完全是套在身上的保護色。
季空青覺得詫異,仔細想來卻又並不那麼意外。
他從以前就知道鹿蹊不是像外表那麼乖巧的性格,重逢後,也從鹿蹊變化里感覺到了鹿蹊的叛逆。
可即使如此,卻還是在兩人的相處中,因為鹿蹊那張過於乖巧的臉、親密互動中的生疏青澀,將鹿蹊套進了單純乖巧的刻板印象里。
是他錯了。
「抱歉,小蹊,我沒能真正的好好了解你。」季空青有錯就認,這是他最大的優點,並且試圖趁機挖掘出自己一直悄悄在意的東西,「但你應該給我更加了解你的機會。」
鹿蹊踹開季空青發來的純愛請求,發回去一道純澀邀請:「季教授現在就有機會深入了解我。」
鹿蹊今天就是要打破季空青所謂的循序漸進,所謂的克制計劃,引動這人所有的失控。
話音未落,鹿蹊整個人被穩穩撈起來,坐進了季空青懷裡。
季空青的手指順著他的脊柱划過,停留在紋身痣的上方,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又是那種熟悉的,帶著勸誡意味的警告。
「手指都那麼辛苦,寶貝,太貪心是會吃苦頭的。」
季空青明顯在抗拒完全不在自己計劃步驟內的發展,試圖拿回兩人間的主動權。
鹿蹊越是毫無遮掩,就越是代表了季空青之前對鹿蹊的了解全然空白,那種拿捏不清的模糊,反而讓季空青更加謹慎克制,想要在完全掌控看清後再靠近。
鹿蹊輕嘖一聲,抬手將額前的髮絲盡數捋到腦後,露出精緻漂亮的眉眼,然後伸手勾住季空青的脖頸,手指順著季空青的耳根似有若無地划過,挑了挑眉。
「季教授,也不要太自信嘛。」
這個挑眉的動作輕而慢,帶著撩撥的挑釁,眼眸亮如晨星。
「你不在的時候我試過,其實沒什麼大不了。」
鹿蹊的手捏過季空青緊繃的手臂肌肉,絲毫不管兩條腿已經被彎曲壓進懷裡,抵著上方人結實的腹肌,嘴上的撩撥毫不退縮。
「而且,忍了這麼久,說不定你還沒有人家厲害呢。」
鹿蹊的手指滑動到季空青的唇角,學著之前季空青的動作,按進他的唇齒間,有些惡劣地用力。
「畢竟你是最了解機器晶片的,只要充滿電,它的效率比人類高,還比人類更體貼聽話,對不對?」
鹿蹊用「對不對」來反擊昨晚季空青的那句「好不好」,最後十分心滿意足地,點燃這場進攻最激烈的火苗,完全露出自己的本性。
尾音帶著疑問,微微上揚。
「Daddy~?」
……
嘴硬一時爽。
一直嘴硬一直爽。
就是腰被抻著了,腿根的筋也有點轉不過來,扯著疼。
渾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清爽乾淨的鹿蹊腦袋上頂著毛巾,被放在季空青從書房拉過來的寬大椅子裡,身上蓋著季空青的風衣。
眼睛也有點腫。
鹿蹊試著把腿伸出去想站一下,小腿肚的酸脹和膝蓋麻擦過度的刺痛讓他立刻收回了試探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