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勝意也有些無奈:「就這一次,畢竟之前也沒有什麼機會……不過也都怪你,若不是你帶著髮釵招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個話讓卓海燕更加生氣,直接罵了一句:「買來的東西不就是讓我戴的?你真是沒有出息。」
陸景琛不想聽他們在那裡互咬,這件事他需要一個交代。
梁家能夠在戰場上搜刮將士們的遺物,自然也有自己的一支小隊伍。
這些事情,他們把珠玉閣的掌柜直接綁起來用家人的姓名威脅之後,已經打聽到了。
若谷看到他們鬧起來,繼續說道:「無主的東西,其實有人收拾也好,我家主子本來無意追究太多,不過梁家人的行事過於囂張,如今掌柜的已經招認你們還有其他不法勾當,甚至在兩軍對陣的時候,還倒賣過物資,在城中加價售賣糧食……」
這個罪名,是百姓們都知道的。
聽到這裡,他們都興奮起來,都想幫忙作證。
梁宏強這次才是真的蒙了,這件事自己完全沒有辦法解釋。
他看了一眼卓捕頭,又看了看吳縣令。
吳縣令乾脆地把臉轉到一邊,完全不敢跟他對視。
梁宏強已經知道,自己今日應該是沒有辦法輕易離開。
「能夠支撐梁家在雙城如此囂張的東西,一方面是銀錢,另外一方面一定是濫用的職權,所以縣令大人還請好好審問一下,我家主子還想看到更加乾淨的府衙。」
吳縣令頭上的汗瞬間就下來了,這件事他不敢不答應。
他開始賣力地審問梁宏強,讓他自己招供,還有多少事情是沒有說出來的。
其實這個時候,他自己也能說出來不少,畢竟也是拿過贓款的人。
丹白出來傳話,說是讓趙小虎先去休息,吳縣令這個時候才想起來。
看著趙小虎又被扶下去,而且已經獲得了百姓們的尊重,丹白也很是感慨。
與此同時,人群之中一個正在朝著裡面看的人,也引起了丹白的注意。
那個面容,那個眼神……
丹白差點哭了,她應該沒有看錯。
可是她沒有衝動,跟那個人視線交錯之後,就沒有繼續注視,而是神態自然地回到了屏風之後。
她趴在崔安如耳邊,輕聲說了剛剛看到的。
崔安如一陣激動,不過還是控制住了。
「讓人盯著他……」
她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心情也受到了影響,這裡的縣令到底怎麼審案,她不想聽了。
陸景琛看出來她的反常,把若谷留下,帶著崔安如離開了。
一直到他們回到驛館,崔安如才說出了丹白告訴她的話。
「丹白看到哥哥了……」
陸景琛其實已經猜到了,只不過一路上她的樣子,讓自己不忍心問。
「既然他在,我們就有辦法找到他們的老巢……」
如今崔振邦在山匪那邊,他到雙城看熱鬧之後,總會回去。
這個時候下人又來報,說是陸景琛和崔安如讓他們暗中跟著的那個布衣女子一直滯留在城中,而且跟一個男子匯合了,此時他們正在縣衙大門口,聽著吳縣令斷案。
手下人慾言又止,似乎是有些難言之隱。
「怎麼不說了,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問題?」陸景琛問道。
「那個男人的相貌,很像是去世的安國大將軍……」
其實這一點,崔安如已經想到了。
陸景琛吩咐了一句繼續跟著,就讓人下去了。
「看來我們停留在這裡,還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舅兄直接出現了。」
崔安如更加緊張了,哥哥既然來了,有沒有通過趙小虎,激發出他的記憶?
還有那個布衣女子,既然跟哥哥接頭,他們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她不敢繼續往下想了,生怕哥哥做了什麼對不起嫂子的事。
「之前發生那麼多事,我都勝券在握,如今卻覺得不確定,總是不安。」崔安如說道。
陸景琛明白她的感受,也勸了一句:「在京都的時候,你我都有足夠的消息渠道,能提前知道不少事,對於自己的對手,也能做到足夠了解,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更是不在話下。」
「如今這個地方我們都相對陌生,而且哥哥已經失憶,有些事我們即便是做了,也沒有什麼辦法改變,還是儘早找到他們的落腳點,查清楚這些人都是什麼來頭,之後把人帶出來吧。」